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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戲曲節目監製陳婉紅找我商討3月份香港電台第五台推出社團粵曲播放時段的細節，使我想起黎鍵先生在《香港粵劇𤉸論》的第13章提到「香港的八十年代中是香港粵劇從幾乎消亡轉移至開始復甦的一個時期。粵劇復甦了，同時亦帶動了聽眾聽曲、唱曲的風氣。是時賞曲的歌壇已經不存在了，歌者、聽者於是紛紛利用了如政府或社區所提供的場地，舉辦各種各樣的粵曲演唱會。參與的歌者主要有粵劇紅伶、業餘的男女唱家或索性是初學者等等。演出的舞台代替了昔日由歌伶佔據的歌壇，粵曲的清唱於是變成了自娛、共樂，或與大老倌、歌伶共樂的方式。此種風氣隨著粵劇的日趨興旺而更加蓬勃。不過，台上所唱少不免有很多都為大戲名曲，主要是一批深受歡迎的名劇主題曲，連大戲老倌紅伶都不免要在舞台上客串歌伶了，這是香港劇壇與曲壇九十年代出現的一股熾熱的風氣，甚至帶動了所謂『社團』學唱的風氣。
所謂「社團」，除了一部分是真正的社會團體之外，其餘實際都是商業性的「曲社」，是一種學曲、習曲的地方。「社團」也提供唱曲曲本，劇曲、歌伶曲都有，但總的都為單支粵曲，稱為「社團粵曲」。於是，時到當代，便再沒有劇曲與歌伶曲之分了，卻變成了粵劇劇藝的兩家：一是舞台大戲，二是「粵曲演唱會」，這兩種形式構成了八、九十年代後香港劇藝一種新的生態模式。
粵曲社團的嬗變
其實，粵曲社團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已出現，當時較著名的是由多位音樂名家創辦「鐘聲慈善社」，其中包括錢大叔，錢大叔即錢廣仁，開辦「新月唱片」，推動廣東音樂和粵曲，殊有貢獻。五、六十年代，很多大社團如東方體育會、南華體育會、工人俱樂部都相繼組織音樂部，蔚然成風，亦唱出了很多名家，如李寶瑩、鍾麗蓉、鍾雲山、崔妙芝等等都是唱社團出身；不過，當時的粵曲社團運作和今天的樂社不同，唱者和樂師均是志同道合、湊在一起，娛樂一番，沒有報酬的。九十年代出現的樂社大部分兼具教唱粵曲的功能，開唱局是讓學唱的員生有和樂隊合作的機會，所以樂隊是聘請回來的，因此樂社蓬勃發展，便為本地和內地樂師提供大量的就業機會。
再說關於清唱粵曲的傳播及推廣問題，其實，過去的歌壇或茶座，無非都是一種載體或傳播媒介，當歌壇茶座這種形式泯滅後，四、五十年代的唱片業及電台依然繼續為之推廣及傳播。時屆六、七十年代，香港新興的有線電台「麗的呼聲」，還有澳門的綠村廣播電台，每日不停播出粵劇、粵曲節目，香港的無線電台除了一般的粵劇、粵曲節目外，還有現場的直播節目，包括直播業餘及閨秀唱家們的演唱等。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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