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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夏季,官兵們全面鋪開阿里機場工程建設。
——空軍九總隊鋪就機場網 讓雪域高原與世界相連
在人民解放軍的行列裡,有這樣一支專門從事機場建設的工程兵部隊:他們參建北京首都機場、上海虹橋、浦東機場、廣州新白雲機場,為中國各大航空樞紐的建設作出了貢獻。他們奮戰高原,參加了中國所有高高原機場、絕大多數高原機場的建設,第一次在世界屋脊修築起初具規模的機場網。從此,鋼鐵神鷹展翅飛翔在雪山之巔,他們也因此被西藏各族人民群眾親切地稱為「高原鐵軍」。這支部隊就是空軍第九工程總隊。
說起在西藏修建機場的必要性緊迫性,「全國擁政愛民模範」、總隊長曹定國有這樣一段話:在雪域高原,兩三公里公路不能解決什麼大問題,兩三公里機場跑道卻可以把世界屋脊和世界連接在一起。
世界之巔建五機場
國際民航業界定,海拔高度在1,500米以上、2,438米以下的機場為高原機場,海拔2,438米以上的機場為高高原機場。讓我們看看西藏的5個機場吧:邦達機場,海拔4,334米;阿里機場,海拔4,274米;日喀則機場,海拔3,783米;拉薩機場,海拔3,569米;林芝機場,海拔2,949米。全部都是高原機場!其中,邦達機場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機場。
海拔高,意味著高寒缺氧,空氣中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一半左右,人躺著不動,也相當於在平原地區負重數十公斤奔跑。氣候惡劣,瞬息萬變,可施工期短,工作生活條件極為艱苦,機械裝備只能發揮平原地區60%的功率,官兵從事高強度勞動需要付出更多的犧牲。
2006年9月,九總隊橫跨無人區,挺進阿里,打響了阿里機場攻堅戰。迎接官兵們的是深達2米的堅硬如鐵的凍土層。鋼釬鐵鎬砸上去,只能留下個白點子,挖掘機的鐵斗砸下去,只能劃出一條白印子。汽油燒,炸藥炸,破碎機鑽……每個官兵都出現了強烈的高原反應,頭痛失眠,胸悶氣短,噁心嘔吐,強度6倍於內地的紫外線灼傷了皮膚。然而,官兵們克服高寒缺氧帶來的巨大困難,像螞蟻啃骨頭一樣,砸開了凍土層,挖出淤泥,連續苦戰50個日日夜夜,完成土石方380萬,為機場跑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熱血鋪就藍天坦途
在九總隊衛生所的檔案櫃裡,保存著兩份《阿里機場建設官兵體檢表》。一份是2006年的,參加阿里機場建設的官兵全部身體合格。另一份是2007年底的,95%的官兵患上了不同程度的毛髮脫落、尿酸偏高、心肌缺血等高原疾病。
士官楊龍軍為保護剛卸下的水泥整個人撲在蒙布上,不料,一陣狂風把他掀了下來,摔成肘部骨折,服役期滿,楊龍軍帶著一份殘疾證離開了部隊。他說,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看著飛機在我們親手修建的跑道上起飛。
士官劉勇義自始至終參加了阿里機場的建設。「第一次回家,孩子長出了第一顆牙齒;第二次回來,孩子滿地跑了;第三次回來時,女兒已經上幼兒園了。」2008年春節,劉勇義上午剛剛回家,下午就接到通知,要他緊急攜帶施工資料前往阿里。收拾行李時,女兒摟住劉勇義的脖子,淚眼汪汪地說:「爸爸,可不可以晚上陪我睡覺覺再走?」看女兒渴望的眼神,剎那間,淚水湧滿了這名高原工程兵的眼眶。
「拚命三郎」,是27歲的試驗員時小如留給人們的印象。白天,他因缺氧而紫黑色的嘴唇裡依然沒有斷過小曲兒,成天工地和試驗室之間來回跑;晚上,他把自己關在小屋裡做實驗,一幹就是一個通宵。那年深秋,他駕車隨部隊轉場,行至馬拉山山口急彎處,山谷中突然而來的龍捲風,將他連人帶車捲進了山坳。
阿里機場建設指揮部的卓雍認識時小如,驚聞噩耗,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在博客中寫道:「年輕的生命為阿里奉獻,卻沒能走出阿里,在我們心裡,你永遠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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