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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與空間:緬懷法海奇葩——弘一大師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7-20]     我要評論

 ■釋定行

 「長城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這是中國的名曲《送別》的歌詞,填詞是李叔同,亦即當代已故高僧弘一大師。是屬「半途出家」者。意謂人在生命旅途中,放棄前半生的文化藝術事業與家庭,打破已得之名利與感情活動,毅然實踐淡泊寂寞的出塵生活,一生傳奇。訖至修有所成時,卻不忘度化眾生的本願,帶怯弱的身軀,以雲水僧的身份,到處隨緣化度眾生。我觀弘公的一生,無論出家與在家的生活、成就,都受到廣泛的讚揚、肯定,此中尤突出的,便是他事事「善用其心」的態度,試把他的一生分成三個階段來看,想必大家也有同感。

身心成長期

 弘公俗姓李,名文濤,字叔同、成蹊、息霜、哀、岸。生於官宦之家,富貴具足。遺憾的是,他是父親老來(六十八歲)獲得的第二位兒子,又是年輕庶母所生。五歲喪父,未能親自秉受父親的教化,自七歲起,由比他年長十二歲的哥哥代父作其文教上的啟蒙。長於清末封建之家,庶娘的地位微弱,庶子當比不上嫡子了。哥哥總認為:「這些小的養兒,都是那種精靈而邪門兒的德性。」所以,在成長中,他有一種自卑自尊心的交融。

 他在文學藝術上有著極高的天賦,他不只是學哪樣像哪樣,而是超越所學的框框,成就自己「創作」的風格,並為人所共讚,如學張猛龍的字,結果無前人之痕跡,反形成那種長形而柔中帶角、無骨藏神的點與線的結合字體,金石、詩詞亦無一不精練,這是他文藝上「用心」所致。

 對於母親,他常認為「她是無罪、無辜、可憐憫的」,為了成就他來此世間,在家族中承受如許的苦痛。故此,當十八歲母親為其撮合姻緣,他立即同意,目的在於能找一個母親的伴者,以慰她心靈。其後,這位俞氏亦生育兩兒。對母親盡孝,在宗族有後上亦有交待了。成家當要立業,他在徵得母親同意後,帶同家人離開天津,到達具足發展文藝活動的空間──上海。

身心成熟期

 這塊文藝上的天然玉,他的才華迅即為上海文化界所讚許,不一會即與文學藝術者、藝妓、歌妓、歌女們打成一片。除了經常以「雅集」會友交文,亦風花雪月於枕頭之鄉,這正反映「康梁革命」事件失敗後,人心惶惶,對國家頓廢不滿的有識之士,壯志未酬,唯以詩文與醉入風塵為麻藥。可是,對他而言,這僅是一個過渡,他能守住自己,沉而未醉,進入南洋公學經濟特科修讀。行將畢業,廿六歲的他,卻遇母病,到處為母求醫不遂,於母亡後改名李哀,以示失母愛的悲切。更領會生命的無常,因而放下感情的羈絆,乘船到日本上野美術專門學校,決意對心怡的藝術作出積極的深造。

 他不單在西洋畫藝學有所成,更旁涉西樂、戲劇等項,並表現出色。辦「春柳劇社」公演《茶花女》、《黑奴籲天錄》的成功,著實表現一位對國家社會不滿的青年,終能在無拘束的空間,熱情抒發其內心的愛,即對苦難者的同情,乃至控訴腐敗的高壓與不平。戲劇收入所得,全撥作中國當時發生的兩淮水災賑濟中。儘管他為專心開拓各項藝術,每日定時定點的努力練習,以至與一位日本姑娘因工作而認識相戀,他的心根,還是繫念中國的鄉土,日本只是造就他藝術昇華之地。

智慧生命的啟蒙與實踐

 基於一份愛與責任心,學成回國時,也把日本妻子帶回來,先安置她在上海法租界住宿,自己則回天津,接受兄長熱情為他在天津安排的一個教席。此間,家道受國家政治事務的牽累,兩所家族錢莊先後倒閉,瀕於破產。對錢財淡泊的他,更省人生變幻無常,財富是如斯的流動不實在。並安慰兄長,在國危天災的時節,人能保命已算好,一切當隨緣放下。他遂回返上海,除當上《太平洋報》藝術編輯,又組「文美社」,終因社會局勢,經濟不穩的因素,被迫關閉。

 藝術已到成熟期的他,當然是各名校羅獵的對象。而從事教化、培育工作正是他這時節恰當的承擔。他教學的嚴肅態度,配搭上高度的藝術才華,都使他的學生心悅誠服,而學生中,如豐子愷、劉廈平等等,其後都在繪畫、音樂、詩文畫字、金石等成名成家,各自承傳了他不同的藝術特徵,這群桃李亦使他讚賞與寬懷。

 可是,人生的轉捩不可思議。一次藉暑假往杭州虎跑寺的斷食治病,使他感到效果奇佳,整個身心獲得輕安與怡然。這以後,他把宿舍的房間也佈置成禪房,經常在內禮佛、打坐,並如飢似渴地誦讀、鑽研佛經的深義。他體會到「一切世間的藝術,如沒有宗教的性質,都不成其為藝術,而宗教亦要有藝術上的美境,否則也不成其為宗教。」故佛的至理就是一種精神藝術,佛經使人產生真實的智慧,並製造器識。終於他在三十九歲時,說服了日本妻子的同意,棄捨世俗的名利與情執,毅然往杭州虎跑寺,在了悟上人座下剃度出家。

 他立志一生以戒為師,精研、實踐佛陀的教誡,不作主持,不稱法師,以一顆誠摯、謙謹的心,在大眾的僧團中接受磨練,惜福用功,乃至一條手帕用到破碎,也不隨意掉棄。弟子們(學生們)為他建了一所「晚晴精舍」,但弘一大師也很少在那裡住宿,決志扮演雲水僧的身份,到處參學,到處掛單,惟得家師的鼓勵,仍常以書字法句與十方眾生結緣。一生隨緣講學,戒律、經論無不精窮其理,應邀弘法時,更以「不迎、不送、不設齋供」的低調處理。儘管身體虛弱,仍能找緊時節因緣,多次在杭洲、廈門的不同寺院中實踐閉關的修行,乃至在關中患重痢疾、瘧病,也能做到視死如歸的淡然自在。

 可見,他對佛法的認知,不是一種淡然的出塵,而是他對藝術成見到巔峰時的智慧啟發,其對佛法上用心的實踐,心法上的成就與見地,都被當代佛門的龍象一致肯定。可見,他一生的成就正是他對事事均能認真、用心, 故此,世間的名利、出世間的智慧都能以真心、誠心、懇心而水到渠成,開出生命燦爛的光輝,受到人們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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