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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強生創作不要自我設限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10-24]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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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強生。 尉瑋 攝

 台灣作家郭強生來港參加浸會大學的「國際作家工作坊」。訪問中,說起自己的寫作歷程,他驚呼「已經寫了30年,好恐怖!」

 最驚訝的卻是記者,眼前這位創作人既寫小說,又玩戲劇,少年時還曾有過畫家夢;說起話來生動有趣,繪聲繪色,好像是個最怕悶,恨不得過一段時間就轉換個跑道的冒險家,哪裡和30年這個數字有任何關係?  ■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尉瑋

早慧少年

 郭強生可說是一位全方位文化人,他寫小說、散文,編導戲劇,也寫文化評論,亦在大學任教。對他來說,創作似乎沒有門類與體裁的隔閡,哪怕是寫學院式的論文,關乎的也是想像力和創造力。

 16歲,還是高中生的他就已在台灣《聯合報》發表處女小說作,台大外文系畢業時,就已有了第一本小說集《作伴》,令文壇驚艷。之後的《掏出你的手帕》、《傷心時不要跳舞》等小說讓他迅速在文壇崛起,更擁有了一批粉絲。難怪大家說他是「早慧型少年」。

 「其實我最早是喜歡畫畫,曾經覺得自己將來是要去畫畫的。」郭強生說,他對各種藝術門類的表達方式都十分好奇,「我父親是大學美術系的教授,父母都喜歡看書、看電影,所以我對藝術的各種表達接觸得很早。我的感情比較豐富,比較早熟,和同年級的小孩好像有一點差距,文字剛好可以陪伴我。寫東西的時候就像是自己和自己說話,也在寫的過程中調整自己,去了解別人和周圍的世界。對我來說,寫作是件很自然的事。」

 現在的郭強生是台灣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的專任教授,培養一批批的文學青年。對喜歡寫作的學生們,他不敢輕易承諾作為作家的前途。寫作近30年,看著曾經同行的朋友們因為各種現實的蹉跎而轉向其他工作,他太懂得寫作之路的艱辛,也知道一個作家的成功依賴的不僅是努力,還有機緣和環境的醞釀。

半路「出逃」

 少年成名,在寫作路上走得頗順的他卻也曾經「出逃」,「當你太早,23,24歲就已經出書,已經有點名氣,我會想:那就繼續寫這樣的東西嗎?有讀者,可以繼續賣錢,可是沒有新的東西了。寫作是要維持一個很私密的空間,一直去灌溉它。寫作也是自己和外界一個平衡和拉扯的力量。大學畢業後,現實的環境能夠給我的有限。」他不僅逃出台灣,也乾脆逃出文學,到美國攻讀戲劇,本來只想著讀個碩士就回來,沒想到像偶然發現寶藏的入口一般,「讀出興趣來了」。1998年,他取得紐約大學戲劇博士的學位,也開始在美國教書,眼看就要一直在學院研究中平穩地走下去,他卻突然開始懷念中文寫作。適逢東華大學想要創辦華文世界第一間文學創作研究所,他受邀返回台灣。「我有跑掉過,可是老天爺不讓我跑,把我抓回來了。」郭強生笑著說。

 劇場一直是郭強生所鍾愛的,2003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劇團「有戲製作館」,自編自導了舞台劇《慾可慾,非常慾》,反應十分好,之後他還排演美國劇作家田納西.威廉斯的名劇《慾望街車》。當時的華文戲劇界排演西方經典時,總是千方百計地將文本移植到本土的語境中,又或是讓演員戴假髮,打扮成外國人進行演出。郭強生覺得這種改變其實不必要,「我們要看的是作者的思想脈絡和情感深度,那個(形式)不是障礙。戲劇有點像樂譜,有其表演的節奏。我要做的經典是,不隨便移植、改動,雖然把它譯成中文,但盡可能保持原來台詞的節奏感。」郭強生請來名作家吳淡如扮演女主角白蘭琪,電視演員林煒飾演粗暴的男主角史丹利,忠實地呈現了原著的精神內涵,獲得了極佳反應。

 對於郭強生來說,從寫作到編導戲劇,並不是一個決然的轉向。「剛開始我寫小說,後來開始不滿足於那種敘事,80、90年代,還沒有那麼流行後現代的拼貼,(小說中)就是一個觀點視角,我覺得有點悶。這時突然發現戲劇,舞台上沒有一個固定的觀點的東西,平面的東西立體之後,那個空間好像能滿足我,那種感覺其實就有點像後來大家炒出來的『互文』啊等等。所以並沒有說丟掉了寫作去做另外一個東西,而是那個東西一直在彼此影響。作戲劇的過程中對於主題的延展性,角色如何去表現等,我又學到了很多。」

 很多年輕的寫作者糾結於文體門類的區分,郭強生卻覺得每個人對文類的感覺是他自己生活的呼應投射,用什麼文類要看題材、情景,「文類不是釘死在那邊的……實際上沒有分類,都是文字,都是創意」。許多人年輕時喜歡寫詩與散文,他則一開始就寫小說,大概10年前才開始出散文集結,至今未寫過詩。「鄭愁予先生曾經對我說,所有文類,和詩最近的是戲劇。我覺得沒錯。戲劇不是說一個故事,那是連續劇。舞台上實際有現實的,又有抽象的。那個坐在那裡兩小時的時空,底層的情緒其實就像詩。我的戲劇也是,不是講一個故事而已,而是意念的流轉。」

 他的詩,已經在劇場中了。

華文創作的分裂現實

 在劇場中搬演西方經典,也讓他思考華文創作的局限。「我看到華文地區的作品翻譯成外文後,除了專門作這方面研究的人,其他人都不大有興趣。華文作家在寫的時候,沒有把全人類考慮進去。像《慾望街車》,表面上是紐奧良的故事,但是對情慾、性別、階級等問題的描述對大家都有啟示。我在美國教書時,教張愛玲,我們中國讀者那麼愛張愛玲,西方讀者對她一點不感興趣,我很驚訝。原來,拿掉張愛玲那麼天才的文字的魅力,她寫的其實只有一種人。這有點荒謬,不是說台灣、內地、香港對世界上面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都知道,但是好像沒有辦法拿到自己的題材中來發揮。我們生活在一個全球化資訊的時代,但你寫作的時候,這所有的資訊好像和你無關,你又回到了一個中國小說的傳統書寫中,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分裂。我兩年前出的小說(《夜行之子》),裡面就寫911,不是為了西方的讀者,而是我要寫出全球化資訊對我的影響。我為甚麼不能由我的觀點來寫911?寫日本?為甚麼我們的題材要那麼局限?只有自己的城市,自己的文化。我們中文世界的創作人應該有能力去寫全世界的人,這也是我在做經典轉化,在作劇的過程中的一個體會。」

 在郭強生看來,現在的華文創作好像脫離了身邊的社會與生活,當在技巧上無法炫耀更多時,題材的貧乏就被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去年我主編台灣的年度小說選,在序裡面就說,我今年選的標準是新題材,新寫法,這很重要。我也指出一個現象,之前西方跑出來許多(寫作形式),一會後設啊,一會魔幻啊,我們亦步亦趨地跟。而為什麼最近3、4年表面上好像沒有特別了不得的作家作品出現,像之前的張大春或者朱天文?原因很簡單,過去這十年,西方全部走回社會寫實,那個恐怖主義、金融風暴……又回到社會問題,小說家不是只是在富強安樂的社會中玩文字,他們又回到寫種族衝突、宗教衝突、貧富衝突。我想,哈哈哈,中文小說沒有東西可以抄可以學了,所以是不是就突然不好看了?當西方回到社會寫實,我們反而回不去了,我們不知道要關心什麼,這20年的小說,一直在玩風格、玩形式,學村上,學卡爾維諾,結果反而失去了去關心我們社會發生什麼事情的能力。對不起,西方歐美的小說,法國、英國、美國,都在寫現在這個非常動亂、爆炸的時代,我們卻好像還是活在奇怪的脫離的現實的情況中。體裁的多樣性,開發新題材的能力,活生生地去感受周圍生活(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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