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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妖人李二」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3-29]     我要評論

韋基舜

 羅真人領著「入雲龍」公孫勝、「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風」李逵三人並著童子取了三個手帕,一齊來到紫虛觀外的石巖上。

 羅真人先取一條紅手帕鋪在石上,命公孫勝先站上去。只見把袖一拂,喝聲道:「起」,那手帕化作一片紅雲,載了公孫勝,冉冉升空,離山約有廿餘丈,羅真人喝聲道:「住(停)」,那紅雲立刻不動,停在半空。

 羅真人又取過一條青手帕鋪在石上,命戴宗站上去,隨即喝聲道:「起」,那手帕亦化作一片青雲,載著戴宗升至半空,那紅雲、青雲如蘆蓆般大,在半空緩緩轉動飛行,看得地上的黑鐵牛目瞪口呆。

 這種「御物騰空」的法術,在亞洲古國的民間傳奇來講,司空見慣。上世紀四十年代,荷里活電影《月宮寶盒》(The Thief of Bagdad)中的主角,小偷(Sabu)為幫助落難皇帝(Johu Justin)復位,得巨人精靈相助,坐「飛氈」往偷取「通天眼」(Allseeing Eye),打敗奸臣(Conrad Veidt)復位。

 《月宮寶盒》的「飛氈」與羅真人的紅、青手帕化作紅雲、青雲載人,同屬法術之物。

 且說羅真人作法,讓公孫勝、戴宗二人升空後,再命李逵立在另一個白手帕上。黑鐵牛還待分辯,羅真人不由分說,喝一聲:「起」,手帕化作一片白雲升起,黑鐵牛在白雲上搖晃不定,大叫「阿也,我的不穩,放我下來。」

 只見羅真人右手一招,承托著公孫勝、戴宗二人的紅雲、青雲隨隨降落地面,二人分站羅真人左右,獨留李逵在那片白雲上「半天吊」呱呱叫。

 羅真人斥責李逵:「我等自是出家人,不曾惱犯了你,你因何夜來越牆而過,入來把斧劈我?若是我無道德,已被殺了。又殺了我一個道童。」

 面對羅真人的指責,李逵卻耍賴不認。本來,黑鐵牛乃硬錚錚漢子,敢作敢當,今卻耍無賴,只因懼於羅真人的法術,明明砍了腦門也復活,在民智未開,迷信鬼神的年代,焉有不恐懼之理,今「半天吊」,若不能降落,不知如何收科。

 羅真人見李逵不認錯,決意懲戒黑鐵牛。只見羅真人把手一招,喝聲「去」,一陣惡風,把李逵吹入雲端裡,登時有兩個黃巾力士押著李逵,排空飛馳而去,也不知去了多少遠,嚇得李逵魂不附體,及至飛到薊州府衙門上空,才把黑鐵牛丟落廳前。

 薊州府府尹正在坐衙,突然半空掉下一個黑大漢,眾人大吃一驚。府尹喝問李逵是誰?何以從半空掉下?斯時,李逵已跌到頭破血流,做不了聲。府尹見李逵不出聲,認定黑鐵牛是「妖人」,把李逵綑翻,命衙差用一盆狗血、一桶糞便,朝著李逵,照頭照腦淋去。

 舊日迷信,認為遇有妖魔鬼怪之類,用狗血、糞便淋之,可以辟邪。

 李逵被淋得一頭一臉狗血、糞便,連忙分辯自己是羅真人的伙計。府尹不信,斥他假冒,有辱真人,必是「妖人」無疑,打得李逵只好招做「妖人李二」,遂用一面大枷釘了,押入大牢。 (細說水滸.二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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