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看封面插圖，就可看出牛精良的「爛仔」本色。 作者提供圖片
黃仲鳴
「小報聖手」任護花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所創辦的《先導》和《紅綠》隔日報，以「周白蘋」筆名，先後創造了兩條「好漢」出來，那就是「中國殺人王」陳詫利和牛精良，膾炙人口；連載完後出單行本，洛陽紙貴。四十年代後期的「方言文學論爭」，茅盾曾嘆左派所辦的報刊和書籍，便不及周白蘋，當年的論爭大將華嘉也說：「這是香港出版界的事實，一般作家的作品（解放區作品除外），二三千本要銷一年數載才銷得完，而香港市民作家的書仔，如《牛精良》的就不止一萬份。」
由此可見，當年周白蘋之「巴閉」。這一系列的作品，都以三及第文體來書寫。
《中國殺人王》先在三十年代末的《先導》推出，跟著再集而成「書仔」，薄薄的一本，居然暢銷。《牛精良》則於戰後推出，在《紅綠》連載。這兩個人物不是「英雄」，而是「好漢」，原因是殺人王雖好打抱不平，手段和作風，有時並非正派。牛精良更不用說，本身是打家劫舍的黑人物，後來不憤日軍陷港侵佔祖國河山，槍口才一轉，打起游擊來。
《中國殺人王》究竟出了多少部「書仔」，迄已難統計，也搜羅不全，所見如《大戰玻璃黨》、《大鬧紐約》、《大破越獄黨》等。而《牛精良》，所見只八部，如《大亂中環》、《大亂九龍》、《大亂曲江》等。「殺人王」活躍於世界各地；「牛精良」只限於香港、粵省一帶。各書雖獨立成故事，但亦有其連續性，每於書後，便來個（請看中國殺人王ＸＸＸＸＸ）、（牛精良ＸＸＸＸ），務求讀者追看下去。當年的讀者，確是有鋪追看下去的牛勁，致書一出，即告搶手。至於書名，亦有其特色，「大戰」、「大鬧」、「大破」，是《殺人王》的特色；「大亂」是《牛精良》的特色。
任護花生卒年已不可考。只知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一日廣州淪陷後逃來香港，從事報業和寫作。《先導》的頭版分析時局，反德、反日極為尖銳。一九四一年十二月香港陷日後，便逃往韶關，創辦《粵華報》。戰後回港繼續辦報。《牛精良》這系列故事，地方性強，即是任護花逃難所經過之地，故對南頭、翁源、曲江等地甚為熟悉，抗戰時的形勢、地方勢力、土匪活動，俱瞭如指掌。
《殺人王》的創作理念，則緣於抗戰前，與分屬粵劇紅伶的太太紫葡萄，隨戲班在美國生活了一段日子，目睹華埠堂口之爭甚為激烈，加上美國掀起排華，遂有感而發，創造了「中國殺人王」這個排難解紛、鋤強扶弱的「好漢」出來。
這些「書仔」，現時讀之，仍感過癮。過癮之至！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