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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眾抗議日本侵佔釣魚島。 資料圖片
——現代中國＋全球化
近期，中國與日本為釣魚島主權問題而爭議不斷。在「仇日」情緒一片高漲的浪潮下，中國民眾要求中央政府對日本採取經濟制裁的呼聲也日漸上升。有評論分析指，若中國對日本實施經濟制裁，日本將會蒙受重大損失；但也有學者認為，經濟制裁對日本經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反而會令美國從中漁利。到底何謂經濟制裁？這種手段有何利弊？下文將作詳細探討。 ■陳振寧、戴慶成 亞太國際關係學會
作者簡介 戴慶成：《環球時報》、《環球人物》、《鳳凰周刊》等內地媒體撰稿人。另定期為香港《成報》、《新報》、《香港商報》撰寫時政評論文章。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 ■電郵：taihingshing@gmail.com
陳振寧：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研究員。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定期於香港《成報》、《香港商報》發表評論文章。曾參與《通識詞典3》的撰寫工作。 ■電郵：jambon777@yahoo.com.hk
新聞背景：日「購」釣島 華不排除經濟制裁
今年9月11日，日本政府不顧中國的強烈反對，以20.5億日圓(約兩億港元)的財政年度預備金「購買」釣魚島，企圖把這些有主權爭議的島嶼納入國家管理。面對日本的連番挑釁，中國政府隨即採取一系列應對措施，宣示中國對釣魚島的主權。
中國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研究員金柏松在9月12日說：「不排除進行經濟制裁的可能。」9月13日，中國商務部副部長姜增偉也公開表示，日方「購島」行為難以避免地對中日經貿關係產生負面影響。他又指出，針對日方侵害中國領土主權的行為，中國消費者以理性方式表達立場和想法是他們的權利，並且對此表示理解。
中央仍未出手 民間開始反擊
雖然中國官方在日本「購島」後仍未正式採用經濟制裁，但民間的呼聲日大；事實上，中國官方也採取一些經濟手段。
海關加強檢日貨
日本共同社引述消息透露，中國各地海關近月透過提高通關檢查比例等措施，加強對日本貨物的檢查。據了解，上海市海關已開始對部分日本進口產品進行全面檢查，天津市海關也向多家日企發出通知，將提高原料來自日本的電子產品等加工貿易品的檢查比例。有日企說，中國海關加強檢查日本貨物，令貨物出現通關延遲的情況。
取消建交紀念遊
受到「購島」事件影響，自從8月以來，中國赴日遊客急劇減少。中國主要日本遊批發商中國康輝旅遊集團原本為紀念中日建交40周年，準備向日本輸送5萬名中國遊客，但有關計劃已終止。東京酒店同業協會提供的數據顯示，8月至今，中國遊客入住率較前月同期驟跌30%。
抵制日貨拒採購
日產汽車近月在中國銷量已明顯放緩，這種趨勢繼續蔓延，並擴大至醫藥、工程建築及化妝品等領域。根據日本媒體報道，中國約有30家醫院拒絕續簽採購合同，或已開始退還已採購的日本醫藥產品。
概念鏈接：何謂經濟制裁？
經濟制裁(Economic Sanctions)意指一個或多個國際行為體為實現一定的對外政策目標，而對特定國際行為體的經濟資源和交往空間實行歧視性限制的一種政策或行為。在手段上，現代經濟制裁可分為貿易制裁和金融制裁。根據限制程度，貿易制裁又可分為進出口的數量限制、類別管制和禁運，金融制裁可分為減少或中斷援助、貸款、信用擔保，甚至資產凍結。
可能舉措：停稀土出口 拋售日國債
以下是可能出台的中國官方制裁措施：日極依賴鏑元素
稀土是電子工業不可或缺的原料，日本一直是中國稀土的主要買家，其中對鏑元素等「重稀土」的依賴度更高達九成。中國傳媒引述多家稀土出口商指出，前年中日發生撞船事件之後，中國對日的稀土出口一度停滯約兩個月，今次日本「購島」事件可能令中國對日本出口稀土的貿易再度停滯。
中國商務部國際貿易合作學院研究員金柏松表示，中國在過去兩年對日本國債的持有量增加4.2倍，在2010年更超過美國和英國，成為日本國債的最大持有者。他認為，中國不排除會利用其2,300億美元的日本國債，以日本最大債權人身份對日本進行官方經濟制裁，令日本的財政陷入危機。其中最有效的方式是通過大規模賣出日本國債，引發其他債權人接連恐慌性拋售，最終因無人接盤而導致日本的金融市場崩潰。
正反對對碰：非軍事妙法 VS 自斷資金源
中國社會對向日本採取經濟制裁存在以下不同意見：
支持聲音：經濟復甦靠華 打擊容易
中國與日本邦交正常化以來，兩國的經濟合作不斷加深。資料顯示，截至去年，中日貿易額接近3,500億美元。中國成為日本第一貿易國，中日貿易佔日本貿易總額20%以上。外界分析，目前中國已成為日本經濟復甦的最主要動力，具備經濟制裁日本的實力。
中國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研究員金柏松指出，日本經濟從1992年至今，除小泉純一郎執政期間外，基本處於低迷和衰退的狀態。他說：「日本經濟已顯得疲憊不堪，在此情況下，中國消費者抵制日貨，極有可能誘發日本財政危機、金融危機及日圓危機。」
支持聲音：免開戰受譴責 影響力大
在領土爭議問題上，無所作為是不可能的，而一般的外交交涉難以產生實質性影響，使用軍事手段的成本又過高，而且容易受到國際輿論的譴責。相比之下，經濟制裁正好提供一種非軍事的替代辦法，同時又比一般的外交手段能產生更有力的影響。
因此二戰後，經濟制裁被越來越頻繁地使用。蘇聯解體後，為應付非傳統的安全挑戰，如國際恐怖主義，美國也經常使用經濟制裁，阻止潛在的軍事競爭者的崛起。
支持聲音：表達強烈不滿 安撫民心
在現代社會裡，通過經濟制裁可明確且有力地表達對目標國家的強烈不滿，令其產生心理壓力。經濟制裁還具有更廣泛的訊號功能：對其盟友而言，經濟制裁表明該國將以實際行動履行諾言；對國民而言，經濟制裁表明政府願意採取行動維護其核心利益。
反對意見：成功率降 效果輕微
一般而言，經濟制裁的頻率應與其效率成正比，因為只有存在成功預期的前提下，經濟制裁才會被採用。但據一些外國學者對1938年至1990年間國際經濟制裁案例的實證分析發現，經濟制裁的成功率不斷下降：1938年至1972年間，迫使對方作出讓步、達到制裁目標的為67%，1973年至1990年則下降到22%。
反對意見：美國漁人得利 阻華崛起
另外，有學者分析說，如果中日兩國出現衝突，美國將成為戰略受益者。事實上，從實力此消彼長的角度分析，若中日經濟關係斷裂，日本只會更依賴美國。中國遭挫正好符合美國牽制中國崛起的戰略，一石二鳥之策可以成真。特別是早前中日之間的東亞自由貿易區、中日貨幣互換協定等合作，目前已因釣魚島事件而陷入全面停止階段。
反對意見：經濟互依 兩敗俱傷
有國際關係專家說，中國一直嚴重依賴日本的投資資金和技術，而且日本是中國第三大出口市場，僅次於美國和歐盟。有人比喻說，這40年的中日經貿合作，讓雙方的經濟就像一棵樹，一旦被砍成兩半，雙方會受害。
想一想：
1. 根據上文，指出中國不排除對日本實施經濟制裁的原因。
2. 你支持中國政府對日本採取經濟制裁嗎？試舉3項原因並加以分析。
3. 你在多大程度上認同「戰爭比經濟制裁更能有效地解決題1的問題」這個說法？解釋你的答案。
4. 參考上文並就你所知，討論中國民眾、日本企業和美國政府對中國不排除對日實施經濟制裁的反應。
5. 試推測中國政府最終會否對日本實施經濟制裁。解釋你的觀點。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延伸閱讀：
1. 《民間自發抵制 日貨市場萎縮》，香港《文匯報》，2012-09-28，http://paper.wenweipo.com/2012/09/28/CH1209280014.htm
2. 《經濟反制「購島」 中方手握王牌》，香港《文匯報》，2012-09-28，http://paper.wenweipo.com/2012/09/28/CH1209280012.htm
3. 《經濟制裁代價大 中方須周全考量》，香港《文匯報》，2012-09-28，http://paper.wenweipo.com/2012/09/28/CH1209280017.htm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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