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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民
看莫言的一個短篇小說：《懷抱鮮花的女人》，使我想起中國的古典神怪故事《聊齋誌異》，美國影片《法國中尉的女人》。
《聊齋誌異》講的是許多鬼魂狐仙的故事。《法國中尉的女人》是名字上的巧合。莫言的這篇小說的第一人稱「我」，他的官銜是上尉，說的是上尉和一個神秘女人的故事。當然這位上尉是中國的而不是法國的。
莫言的這個小故事是說甚麼的呢？說的是海軍某部上尉王四，回家準備和縣城的一位售貨員女子結婚。在回程中遇上大雨，他走到鐵路立交橋下避雨，卻在橋下邂逅了一位同是避雨的、裝扮時髦的、懷抱著一束鮮花的妙齡女郎，這位女郎還帶著一條黃狗。
小說自始至終，這位妙齡女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其身世和緊隨上尉的動機成謎。
受到她的「半個潔白如玉的肩膀」的誘惑，上尉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之後，上尉又撇開了她，趕著回家。因為他急著要去會見未婚妻，還要安排結婚。
但是這位不開口的女郎卻死纏著他，跟著他回家。在這之前還跟著他乘公共汽車，跟著他進「男廁」，險被廁所裡的流氓強姦。
結局是上尉的婚姻被打散了，是上尉摟抱著這個神秘女子雙雙死去。家人「為了公開屍體」，「不得不十分殘忍地弄壞了他們的口舌，折斷了他們的手指。」
這個故事想說明甚麼呢？也許這就是人們稱譽莫言的魔幻手法吧。但我看完以後，還是不明白這篇小說的主旨。如果說上尉的婚姻對象是盲婚啞嫁，潛在他的腦海裡的意識是婚姻自由。因此碰到這樣一位投懷送抱的美女，自然有所失控。但看小說的描述，上尉是高高興興回家準備結婚的，新娘是早已認識或者已經交往過的。作為一位受過紀律訓練的海軍上尉，不應該遇到來歷不明的女子失去理智。看完這篇小說，把我也弄糊塗了。莫言莫言，你把這個謎底給讀者揭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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