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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90歲高齡的劉桂英在安徽合肥的家中展示她的「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章」。資料圖片
——遠征軍唯一在世女兵劉桂英憶述赴緬抗日艱難歷程
位於中緬印交界的野人山,山勢綿延300多平方公里,山裡叢林密布,瘴癘瀰漫,野獸出沒。1942年5月,近3萬名中國遠征軍將士因作戰失利被迫穿越野人山繞道回國,在數百里的叢林之路上,2萬多名戰士喪生於此,最後只有幾千人活著走出了這片「綠色魔窟」。日前,筆者找尋到了曾經從野人山走出來的遠征軍唯一在世女兵劉桂英。已經92歲高齡的老人聽力不大好,她在孫女的幫助下,向筆者回顧了自己當年赴緬抗日的艱難歷程。
1942年3月,為支援盟軍在滇緬抗擊日軍、保衛中國西南大後方,10萬名中國遠征軍將士奔赴緬甸抗日,劉桂英就是當中的一員。
遠征軍初戰失利
劉桂英,1920年出生於長沙,後被送到長沙貧女院學習生活,1937年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長沙市湘雅醫院學習護理知識。不久後抗戰爆發,劉桂英和同學們報名加入了陸軍醫院,隨後被編入第5軍新22師野戰醫院,跟隨部隊先後從廣西換防到貴州、雲南,最後到達緬甸邊境。「當時只知道是要去打日本鬼子,要上戰場也不怕,我同戰友們一路唱著戰歌,在送行民眾的『勝利、凱旋』呼喊聲中踏上了赴緬之路。」劉桂英回憶道。
劉桂英經歷的第一次戰鬥,是在緬甸同古與日軍激戰。震耳欲聾的槍炮聲持續了幾天幾夜,被炸死炸傷的士兵不斷被抬下戰場,劉桂英和其他女護士們顧不上害怕,全力搶救傷員。1942年5月初,日軍佔領密支那,派重兵切斷了中國遠征軍的回國通道,一部分遠征軍跟隨美方統帥史迪威去了印度,大部分將士被迫走進了野人山,準備從那兒繞道回國。
被迫穿越野人山
據研究遠征軍多年的歷史學者盧潔峰介紹,日軍當時集結了大量兵力圍殲撤退的遠征軍將士,頭上是飛機的轟炸,後面是日軍的追擊,東邊的回國之路則已被日軍截堵。「部隊面臨兩難,要麼以難民身份撤往印度,要麼往北邊的野人山繞路回國,杜聿明最後按照蔣介石的指示選擇穿越野人山回國。萬沒想到,野人山裡面的環境會這麼險惡,遠征軍付出的代價會這樣慘烈。」
進山之前,劉桂英和其他姐妹們也曾認為:「野人山是天然的屏障,部隊進了森林密布的山裡,日本鬼子就拿我們沒辦法,而且山裡可能還有野果和野味充饑。」但走進野人山以後,環境的險惡完全超出了她們的想像。(三之一)
■原載《廣州日報》作者:張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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