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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冬天的蘭州市，天藍水清。
甘肅省蘭州市曾一度被列入中國十大污染重點城市。多年來，對於冬季大氣污染的治理舉步維艱，效果亦是微乎其微。然而，在過去的2013年，當國內眾多城市深陷霧霾之時，蘭州通過採取網格化管理、工業企業出城入園、燃煤鍋爐改造、機動車尾氣污染整治、揚塵污染管制等一系列措施，徹底扭轉大氣污染嚴重的局面，全年優良天數299天，優良率81.9%，是近20多年來空氣質量最好的一年。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王岳、朱世強、肖剛
■圖：許亞飛
口罩，是生活在中國西北內陸城市蘭州人的冬季必備品。今年56歲的陳天意在蘭州住了幾十年，在他的記憶中，從小就開始戴口罩。他說，蘭州的冬天總是灰濛濛一片，呼吸不暢、眼睛乾澀總是與冬天相伴。陳天意的家所在的「安寧庭院」是黃河邊的大型小區，每日清晨在河邊打太極的他極為關注蘭州空氣，「明顯感覺灰塵少了，有陽光的晴天多了。」這是陳天意對去年蘭州空氣的評價。
西北工業重鎮 鼻孔黑如煙囪
蘭州是西北工業重鎮，城區分佈着一批石化、火電等重工業企業，加上位處河谷盆地、靜風天氣、周邊生態環境脆弱、環境容量小等因素，「保密城市」、「鍋蓋下面的城市」、「衛星都找不到的城市」等名號不絕於耳，甚至聞名世界，上世紀80年代，還有一個形象的說法是「鼻孔和煙囪一個樣，麻雀和烏鴉一個樣，太陽和月亮一個樣。」
就在這樣的霧霾裡，蘭州人生活了很多年。尤其是2012年新年第一天，蘭州市擁有40年歷史的元旦萬人環城跑在污染指數達216的中度污染中進行，360餘名老人和1,300餘名中小學生參加。賽後，蘭州被推向風口浪尖。
也就是從當年開始，蘭州市決定治理霧霾。2013年12月20日，蘭州提前11天完成向民眾承諾的全年空氣優良天數達到292天、優良率80%的諾言。當日，蘭州市政府召集媒體舉行了一場新聞發佈會，蘭州市環保局局長閆子江在公佈這一消息時，語氣激動。
閆子江告訴記者，一年來，蘭州城區環境空氣質量優良天數明顯增多，同比增加33天，優良率達82.5%，綜合空氣質量指數為2.43，同比降低3.19%。前11個月，蘭州市在全國74個新標發佈城市排名中依次位列第36、46、12、57、52、32、8、34、69、52和32位，這是2001年有監測記錄以來優良天數最多、綜合質量指數最低的一年。
多元投入治污 緊盯排污大戶
今年1月5日晚10時，蘭州市環保局的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一天24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工作，緊盯重點督查的排污大戶。」蘭州市環保局政策法規處處長李琪說。
局長閆子江也不例外，每天神經都緊繃着。他說，去年，蘭州確定了燃煤鍋爐及其污染物「雙清零」目標，順利完成519台燃煤鍋爐治理改造任務。原煤散燒鍋爐退出主城區供暖，這在北方供暖城市中非常罕見。
「在治污投入方面，從中央到省市各級政府也是歷史性的。」閆子江說，國家財政部、環保部下撥中央專項資金2.3億元(人民幣，下同)，甘肅省級財政支持1.1億元，蘭州市級財政投入歷史性突破4億元。政府資金拉動社會投資18.9億元，形成多元投入治污的格局。」
「少坐辦公室，多到現場去。」這是蘭州市市長袁占亭對治污官員的要求。「五加二(5天工作日加2天休息日)、白加黑(白天加黑天)」也由此成為治污官員的工作寫照。環保局所有領導帶隊駐區蹲點，24小時輪班巡查；環監局24小時在重點污染源企業駐廠監督；流動監測車24小時監測空氣質量；交警24小時卡口管控，杜絕有煙煤、劣質煤進城。
此外，蘭州還完成了5家火電企業10台機組煙氣旁路封堵工作，實施脫硫、脫硝、除塵設施改造，並對五大重點企業實施限煤量、限煤質、限排放、限負荷措施。閆子江說，「一般電廠用煤都是劣質煤，但蘭州的熱電廠用煤全是發熱量在5,000大卡的優質煤。」
為下狠心治污，蘭州市還輔以嚴厲追責。2012年，時任蘭州市環保局局長因治污不力被免職；2013年11月，蘭州市又有兩名官員未執行好冬防要求被免職，一家國字頭熱電企業亦因冬防不力直接責任人遭撤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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