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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物產豐富,歷史悠久,人文鼎盛,屬於典型的江南水鄉兼海港城市,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中國大運河最南端出海口、「海上絲綢之路」東方始發港、是具有7000年文明史的「河姆渡史前遺址」發源地。數百年來,寧波幫不甘人後的進取意識、海納百川的開明思想、至實無妄的誠信品德、勵業重義的互助風格,成為寧波人民乃至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歷經百年風雨,薪火相傳,生生不息。而這一文化基因就根植於寧波的山水之間,遺存深藏於寧波的各類博物館之中。寧波的博物館作為城市的精神空間,不僅傳承文化記憶,彰顯豐富多彩的地域文化,更是發現未來、啟迪未來、推動社會文明、激發社會創造力的人類智慧的棲居地。
寧波博物館起步較晚,最早的博物館是1988年開辦的溪口博物館,天一閣博物館是1994年,保國寺博物館是2005年,但寧波博物館事業發展迅速,到現在,寧波市共有各類博物館、紀念館、陳列館130餘家。其中有1家一級博物館、3家二級博物館,8家三級博物館,在浙江省已位居前列。如今寧波正在構建以寧波博物館為龍頭,以國保單位、專題性博物館和社會力量的行業、專業非遺博物館為兩翼的多元化博物館機構體系。
寧波市文廣新局文物與博物館處處長徐建成說:「寧波博物館以最具創新力的國家一級博物館成為了最具寧波特色的鄉土時空,代表了寧波博物館發展的方向,而三大專題博物館,天一閣、保國寺,慶安會館,則處於寧波海曙、江東、江北三大傳統城區之中,代表了寧波老三區歷史文化的核心。這裡匯集着寧波三江口,沿江兩岸的博物館建設更是見證了寧波數百年對外貿易大港的輝煌。」
見證三江兩岸繁華
在寧波三江兩岸,沿江曾有10大行業博物館的發展規劃。這些行業博物館多是以歷史文化建築遺存,保護性修繕改造而成的,錢業會館位於東門口戰船街10號,是昔日寧波金融業交易、聚會的場所,在清末民初,上海的九大錢莊,其中就有五家是寧波人掌管的。寧波錢莊業可謂是佔據了上海錢莊業的半壁江山。這不僅為後來的上海民族工商業提供了資金條件,也為新式銀行業的興起奠定了基礎。再走幾步便到的甬江女中,是西洋人在中國創辦的第一所女子中學,這裡將建成寧波教育博物館,也是目前國內首家教育博物館。而附近的華美醫院,是在中國最早的西醫之一,這裡曾規劃成為寧波西醫博物館。
此外,在江北,還保留着最早的浙江海關遺址,現已辟為浙海關舊址博物館;還有當時清政府首批郵政局舊址,曾規劃建成寧波郵政歷史博物館。在江東,依托紡紗工業遺存,曾規劃創建寧波紡織工業博物館,寧波總工會舊址上將規劃建立起寧波工人運動史博物館。
現如今,寧波的行業博物館有了新的規劃和發展。在東部新城寧波行政中心,一座新的城建展覽館將矗立;在北侖,即將建成的國內首個大型港口博物館--北侖中國港口博物館,將成為集展示、收藏、教育、科技、旅遊及學術研究於一體的現代港口博物館。在農耕文明發源地余姚,提升了中國農機博物館;在鄞州有了濱海博物館和服裝博物館,寧波水利博物館也在積極籌畫之中。在鎮海已建成的「寧波幫」博物館以史實為線索、人物為亮點,系統展示了明末至今「寧波幫」艱苦奮鬥、玉汝於成的發展史詩,以此來弘揚「寧波幫」的財智文化、桑梓情懷,藉以營造全世界「寧波幫」的「情感地標、精神家園」。這些會館和歷史遺存,都是商貿繁榮的歷史佐證,由各行各業來共同創辦博物館,成為了寧波保護城市記憶的不可再生的文化資源的一大特色。
激發社會建館活力
寧波博物館整體水平在全國處於領先水平,與民營博物館的發展密切相關。寧波民辦博物館內容豐富,藏品多為管理者的人收藏,涉及歷史文物、書畫、剪紙、古典家俱、服裝、古船、根雕、石雕、木雕、青瓷、醫藥、民俗等多個門類,有一部分是國有博物館尚未關注或關注不夠的領域,成為國有博物館的有力補充,也成為寧波市文化建設的又一特色。
當前,國辦博物館依賴於寧波的文化品牌,如河姆渡博物館憑藉河姆渡文化遺址,天一閣博物館憑藉豐富的藏書資源等;民辦博物館則着重的是民俗、非遺、生活類、是專題性的,注重表現生活的有聲有色,在充分保留和展示地域特色,繁榮和發展優秀民族民間文化上發揮了獨特的作用,如鄞州區的紫竹林藝術館、朱金漆木雕藝術館、黃古林草編博物館、居家博物館和知青博物館等,以上5家民辦博物館每年開放天數在315天以上。「民辦博物館起到了大人帶小孩進行價值觀教育的功能,通過民俗的展示,揭示了一個個日常生活的背後一個地域文化的密碼。我們要遵循文博事業發展規劃,積極探索多元化的運行機制,需要把一切創造活力激發出來。」徐建成說。
2008年以來,鄞州、寧海、余姚、奉化等地相繼以政府名義出台了扶持民辦博物館發展的政策文件,對民辦博物館的場館建設、免費開放、土地使用等予以政策支持,最高補助額度可達500萬元。
文化如水,滋養心田,惠澤百姓。目前除天一閣、保國寺等文物建築暫不適合免費開放的博物館外,在寧波目前有70多家紀念館,博物館實現了免費開放。寧波博物館組織臨展每年20個以上,天一閣博物館有10個以上,保國寺、慶安會館等有5個左右。各個博物館做到一個臨展、一本圖冊、一個講座的配套工程,並以流動博物館的形式,通過走出去,增強展覽的社會效應。與此同時,寧波社會方方面面都在參與建設各式各樣博物館,有一種自娛自樂的狀態,一些社區、一些學校、許多個人收藏愛好者也搞起一些微型博物館。博物館的文化精神已流入寧波千家萬戶。
最具創新力博物館--寧波博物館
2008年開館的寧波博物館,5年多已成長為國家一級博物館,今年5月,寧波博物館與故宮博物院、南京博物院被授予「2014年全國最具創新力博物館」稱號,這是自2012年成功晉級國家一級博物館後寧波博物館獲得的又一殊榮。
寧波博物館建築為首位中國籍「普里茲克建築獎」得主王澍「新鄉土主義」風格的代表作,外力面採用浙東地區瓦爿牆和竹紋理混凝土,將寧波地域文化特徵、傳統建築元素與現代建築形式和工藝融為一體,造型簡約而富有靈動,外觀嚴謹而頗具創意,體現了博物館本身也是一件「展品」的理念。如今館內藏品豐富,囊括了從史前河姆渡文化至近代以來的珍貴青銅器、瓷器、竹刻、玉器、書畫、金銀器、民俗等文物6萬餘件。
徐建成指出,「當代的傑作,就是明天的遺產,寧波博物館的一塊瓦爿牆就是歷史記憶」,寧波博物館發展起點高、觀念新。尤其是三個特色,堅持「大資源觀」,善於將別人的優質資源為我所用,通過與國內眾多一級博物館積極合作,提升辦館水平;堅持「市民博物館」概念,立足貼近百姓、彰顯地域特色,做好服務;放眼國際,與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大英博物館等多國博物館建立了友好聯繫,在國際交流上,寧波博物館還走在全國前列。
寧波博物館不斷創新理念,開館之初就提出「百姓博物館」理念,如今提出「讓博物館成為百姓的一種生活方式」。自2008年開館以來,寧波博物館共舉辦青少年體驗活動140餘期,1.5萬餘名青少年和家長參加了活動。寧波博物館的「流動博物館」已深入230多個企業、學校、社區,與20多萬人在家門口分享了寧波發展的成果。同時,寧波博物館力求學術創新,牽頭搭建起中國博物館協會志願者專業委員會和「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中心兩大國家級專業平台,另闢蹊徑拓展博物館研究功能。寧波博物館已成為廣大民眾與歷史、文化對話的空間,提高城市品位和塑造文化城市的標誌設施,成為了社會變革、思想革新的「發動機」。
精神家園一脈香--天一閣
寧波藏書文化淵源流長,自宋以後成為中華藏書重地,名家輩出,名樓迭現。坐落於寧波月湖之西的天一閣,歷時四百四十餘載,遺世獨立,書藏古今,被認為人類藏書史上的一大壯舉,是亞洲現存最古老的藏書樓,其藏書之豐富、書樓之形制,保護之方法亦是譽滿學林,盛傳海內外。歷代私人藏書名家名樓在月湖畔,在寧波洋洋灑灑,不絕於史,書香有續。藏書文化在寧波不僅是「藏書世守,代有傳人」,更是好讀、收藏、克收、開放、愛鄉、愛國的人文主義精神。代代相傳的人文主義精神,讓這座440多年民間藏書樓得以完整保留,30餘萬卷藏書得以留存至今。
家譜是聯繫家族血脈的重要紐帶,寧波籍人士熱衷查家譜尋根,天一閣藏有家譜400餘種2000餘冊,不乏名門望族。上世紀80年代,天一閣就曾接待過盧緒章、包玉剛等寧波籍人士。在這裡,他們找到了自己姓氏的家譜,非常感動。當時,包玉剛看到館藏的一套《包氏家譜》,記錄了包家綿延繁衍的根系,包玉剛意外發展自己是包拯的29代嫡孫。包玉剛高興的說:「我是包青天的子孫!」
除家譜外,天一閣博物館藏品非常豐富,現藏古籍達30餘萬卷,其中珍稀善本8萬餘卷,包括自宋、元以來刊本、鈔本與名人文稿,最大特色是明一代文獻資源豐富,包括明代地方誌、科舉錄、政書等,是研究明史必到之地。如今反映書籍、碑帖傳播、翻刻、翻譯、收藏的天一閣正在依附月湖西岸歷史街區保護整治,實現博物館功能完善、陳列展示的提升工程,美國羅德島大學的孔子學院仿照天一閣樣式營造圖書館,可謂現今寧波「海絲」文化的傳承。
千年智慧遺存--保國寺
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保國寺,歷史上是浙東名?之一,建於宋真宗大中祥符六年(1013年)的保國寺大殿,屹立於寧波西北郊靈山山坳,到2013年剛好滿1000年。在江南多雨潮濕、颱風肆虐、蟲蛀蟻食的環境下,保國寺1000年後仍屹立不倒。
保國寺可謂是一部「凝固的木頭寫的史書」,有「鳥不入,蟲不蛀,蜘蛛不結網,灰塵不上樑」的奇觀,成為保存最完整、江南僅存的幾座唐宋古建築之一。保國寺大殿反映了宋《營造法式》在中國古代建築史上的基礎,擁有着鮮明江南特色的廳堂架構,影響此後中國古建築。自唐以來中日之間有着密切的文化交流,不少江南建築工人也越洋來到日本,主持建造日本眾多寺廟,使日本不少古建築也帶有江南風味。有專家指保國寺許多結構、斗拱做法已成海外孤例。
徐建成表示,凝聚了江北文化精髓的保國寺之所能屹立千年不倒,不僅僅是與大殿選材木料有關,還有它的藻井、斗拱、瓜棱柱獨特的營造工藝,更為關鍵是的,保國寺所處的自然環境,所體現的人文建築與自然環境的和諧關係,對整體環境的融合保護才是保國寺最大的智慧。
海上絲路印證--慶安會館
寧波一直有這麼一句民諺「要竄頭,海三灣」。意思是說,要想發跡,就得出海闖世界。早在宋代,寧波就有南北商幫。清朝道光年間,寧波南號商團在碼頭林立的三江口東岸建造了一所會館,取名「安瀾」。20多年後,寧波北號商團在安瀾會館一側興建了北號會館,取名「安慶」,寓「海不揚波慶兮安瀾」之意,又稱「甬東天后宮」,後改名「慶安」,其建築規模、建築體量、建造工藝均超過安瀾會館。這裡是商賈、民眾祭祀媽祖的殿堂和行業辦公、議事、聚會的場所。是寧波港口城市的標誌性建築,也是「海上絲綢之路」重要的文化遺存,剛剛公佈的世界文化遺產中國大運河寧波段中,就包括了寧波三江口的慶安會館。
建於清咸豐三年(1853年)的慶安會館採用寧波傳統的磚雕、石雕和朱金木雕工藝進行建築上的裝飾,氣勢宏偉、富麗堂皇、金碧輝煌。據說寧波北號舶商每當有新船下海,便置一船模於媽祖像前,以得到媽祖保佑。也曾在這裡,北洋船商為平定海域海盜搶阻,保衛南北洋海運安全,決策集資購買「寶順輪」。「寶順輪」是中國近代自辦的第一艘火力輪船,是創辦中國近代洋務的先聲,當時名震四海,盜船聞聲而退。近代寧波商幫遵奉的開拓、包容和慈善的核心文化,與媽祖信俗基本理念一脈相承。當時寧波南北號商人幾乎獨佔沿海南北貨物貿易,為「寧波幫」的崛起積聚了巨額資本。後來寧波的慈溪董家、鎮海方家,這些顯赫一時的「寧波幫」家族商業集團就是以沙船航運起家,成為把控上海重要貨源命脈的關鍵。航運貿易的文化傳統也成就了的世界船王包玉剛、董浩雲等商界精英的百年傳奇,成就了享譽海內外,蜚聲全世界,至今勃勃生機的「寧波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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