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主題曲,讓我回憶起已故編劇家蘇翁說過一支《情僧偷到瀟湘館》使何非凡紅足一世。
何非凡是戰後迅速崛起的文武生。1947年自組第一屆「非凡響劇團」,拍花旦 芳艷芬,但票房一般。
話說有一天他偶然從電台聽到唱家廖了了唱的《情僧偷到瀟湘館》,覺得曲好而唱腔又非常特別,於是慕名上門拜訪求教,廖了了亦毫不吝嗇把整支曲送了給他,更指導其唱腔。及後,何非凡將這曲用作《寶玉哭瀟湘》的主題曲,又以曲名命名為戲名,找來還未成名的撰曲家陳冠卿潤色劇本。
1948年,何非凡組成第二屆「非凡響劇團」,聘請從外國演出載譽歸來的楚岫雲任正印花旦,演出《情僧偷到瀟湘館 》一劇連演百餘場。何非凡由此一炮而紅,廖了了所教的唱腔經他一再改良後,成為其獨特的「凡腔」(俗稱「狗仔腔」)。自第二屆至第五屆,「非凡響劇團」持續旺場,演出三百多場,演出劇目有《西廂記紅娘》、《月上柳梢頭》、《風雪夜歸人》、《花落鴛鴦塚》、《一曲鳳求凰》、《夜弔白芙蓉》、《玉樓人醉杏花天》、《斷雨殘雲 》、《文姬歸漢》、《紅拂女》、《風雪訪情僧》、《蝴蝶大王》、《福將霸王妃》、《珍珠塔》、《情僧偷到瀟湘館》等等。
何非凡紅了之後沒有忘本,沒忘記廖了了的恩惠。雖然他沒有正式拜廖了了為師,但他深知自己的成就是廖了了的功勞,所以他以後的幾十年在經濟上都照顧着這位恩師的生活,直至廖了了百年歸老。
至於陳冠卿初為劇團伴奏師傅時。由於他的聲樂知識豐富,老編劇家馮志芬請他專為自己編的劇本寫新譜。稍後,他擔任「非凡響劇團」的樂手,閒來用「陳夢痕」的筆名撰寫單支粵曲供「女伶」演唱。何非凡常到茶座聽「女伶」演唱,很欣賞陳夢痕那纖麗幽雅的詞曲,初還以為是新入行撰曲者的作品,追查之下,才知陳夢痕就在自己班中做二架梵鈴手;於是拔擢陳冠卿為劇團的專職編劇。稍後,除了讓何非凡一炮而紅的經典名劇《情僧偷到瀟湘館》有陳的功勞外,數年後,陳冠卿撰寫嘔心之作《碧海狂僧》,使何非凡聲名更熾。陳冠卿的筆墨快且好,1951至52年一年內,為何非凡連開《紅花開遍凱旋門》、《虎嘯毒龍潭》、《黑獄斷腸歌》、《狂歌入漢關》等數劇。■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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