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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以主題曲為題材引起我一點回憶，那是有關名曲《臥薪嘗膽》的軼事。
粵劇文獻皆指《臥薪嘗膽》是已故名伶新馬師曾的成名作，其實他在此之前，他已薄有聲名。他九歲跟隨何細紀學藝，細紀後轉介他到何壽年學藝，十歲在利舞臺演出，初踏台板，無論唱功台步均頭頭是道，被譽為「神童」。十一歲加入一統太平班，到下四鄉演出。當時他擅模仿馬師曾，於是師傅改他藝名為「新馬師曾」。他十七歲恢復「自由身」，到1938年參加「覺先聲班」，跟隨薛覺先學藝。
澳門日報專欄作者童仁引述《薛覺先藝苑春秋》一書稱：「稍後他（指新馬師曾）發現自己的聲線、氣質、戲路與馬派作風絕不相近，倒是接近薛覺先的戲路，決定改學薛派......」，童仁指：「為此，他決定放棄比較高薪的原來所在的劇團，而轉投薪酬較低的薛氏擔大旗的覺先聲劇團。薛覺先對這位以馬師曾『做膽』新人，不因門派有別而介意，悉心指導，並在《貂蟬》、《西施》等劇中與之同台，耳提面命，新馬技隨日進。薛曾對新馬說：『細佬，畀心機做啦，我今日個位，你將來一定可以坐上去。』
根據《薛覺先粵劇年表》記載，要到1939年，「覺先聲男女劇團」的演員表才見新馬師曾，其他主要演員為薛覺先、上海妹、半日安，演出劇目中有馮志芬編撰的《西施》。但有一說指新馬師曾先憑《貂蟬》裡呂布一角，聲名鵲起，後演《西施》中勾踐一角，以一曲《臥薪嘗膽》成名。《貂蟬》一劇並不包括在1939年的戲碼內，反而在1938年曾經演出，所以有可能新馬師曾在那年已經參加「覺先聲班」。
話說由1935年起，覺先聲劇團在香港演出了《貂蟬》、《西施》、《王昭君》、《楊貴妃》，合稱「四大美人」，是「薛派」戲寶。在《西施》一劇，薛覺先在訪豔至語兒亭飾演范蠡，下半段戲反串飾演西施，顯現他多才多藝。但已故粵劇前輩羅寶生在訪談中曾透露，新馬師曾是專門拜託編劇馮志芬撰寫一段《臥薪嘗膽》給他唱，之前的版本是沒有的，由於觀眾反應熱烈，弄得薛覺先夫婦不大高興，最後新馬師曾也要離開「覺先聲班」。我對羅寶生的說法有點保留，因為薛覺先重視排戲，演員加了唱段，理應演出前已知道，除非臨場爆肚。
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新馬師曾找人撰寫以《臥薪嘗膽》命名的劇本，並把《西施》勾踐的唱段當作主題曲，1955年還把它拍成電影。■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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