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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迎接俄軍閱兵，神情興奮。 美聯社
李鍾洲
有人讚他雄才大略，有人罵他窮兵黷武；有人對他敬仰有加，也有人對他恨之入骨；他露面時遭西方輿論撻伐，他「失蹤」時又牽動眾人之心。他就是俄羅斯總統普京，在克里米亞入俄一周年之際，他最受全球矚目，也最受國際爭議。
一年多來，普京和俄國人經歷了一幕幕跌宕起伏的重大事件，去年2月順利舉辦了索契冬奧會，國家一片喜慶之中。轉眼間，烏克蘭風雲突變，普京火速下令出兵克里米亞護僑，不久當地公投入俄，俄舉國沉醉在大國復興的榮耀之中，但接踵而至的，又是烏克蘭東部連天的硝煙炮火。
每當重大危機時刻，政治家的性格一覽無餘。西方政客形容普京是侵略者、瘋子、希特勒翻版，但他未糾纏於口舌之爭，仍一如既往少說多做。普京畢竟是蘇聯安全部門KGB的職業特工出身，具有行事隱蔽、出奇制勝的特質，這在他施政和外交風格留下深深烙印。他早前「隱身」十天，外界紛紛猜測「普京去哪兒」︰陪女友？患重病？遇政變？後來他與吉爾吉斯總統一同現身，粉碎謠言之餘，讓人更猜也猜不透。
面對俄國當前嚴峻內外形勢，普京當然不會隨意「玩失蹤」。俄國收回克里米亞，在政經方面付出沉重代價。西方極力孤立俄國，北約軍事遏制升級，俄國在邊境也頻頻軍演，雙方一時劍拔弩張。不過，從一年來烏東局勢可見，烏國和親俄勢力分別代表着西方和俄國，正在進行中等規模的「代理人戰爭」。除非偶然的擦槍走火，否則未來俄國與北約兵戎相見的風險不高。
倒是經濟和金融「暗戰」洶湧，令俄國人感到切膚之痛。西方制裁和國際油價急跌，使俄幣盧布貶值一半、通脹率升至逾10%、能源收入大減，經濟步向衰退。吊詭的是，西方以制裁迫普京就範，結果適得其反。據莫斯科獨立民調中心Levada上月公布，普京民望升至86%，自去年初以來累升近20個百分點。在普京身上，可窺視俄羅斯人的民族特性︰外部壓力愈大，內部愈團結，對外愈強硬。在隆重紀念二戰勝利七十周年之際，俄羅斯人倔強不屈的性格展現無遺。
一年風風雨雨，世人更知普京，也更發覺他神秘難測。迄今，西方尚未有應對普京的長遠策略，制裁和杯葛只是權宜之計。況且，在反恐和裁核等重要全球議題上，西方仍有賴俄國合作。倘烏克蘭危機久施不決，美俄「新冷戰」持續，全球局勢必定投下陰影。
因此，除「懲罰」俄國外，西方不妨打開另一扇緩和之門。因為普京絕非瘋子和戰爭狂，他強勢又務實，是老謀深算的現實主義者。奧巴馬應該記得，普京曾抓住「911」事件的歷史機遇，成為西方陣營的「反恐盟友」。只要有伏特加、香腸和愛情，俄國人便可以熬過漫長的嚴冬，昨天的拿破崙和希特勒深知這一點。難道今天的默克爾們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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