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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圓亡父遺願的莊瓊卉（第二排右二）獲得中港澳體育舞蹈公開賽女子單人拉丁舞二等獎。 本報福建傳真
排外潮不斷 掙錢無命花
南非當地時間5月7日凌晨，福建福清人高裕良、高平弟在開車送貨途中，遭黑人持槍搶劫。高平弟連開8槍擊退搶匪，但高裕良還是不幸中槍。然而他們的同鄉們卻沒那麼幸運，今年頭4個月，南非已發生福清人遇害事件7宗，這令被世界譽為「彩虹之國」的南非，蒙上了一層血色陰影。即便是相安無事的日子裡，第三世界國家多變的政策、不穩定的匯率，也成為福清人淘金路上不可預期的障礙。■香港文匯報記者 葉臻瑜、傅龍金 福州報道
今年5月退休的福清江陰鎮僑聯副主席翁昌祥，還在煩惱南非4月以來的排外事件，這連累了不少福清人的商舖。大部分福清人在南非經營超市、零售店、酒吧等行業，「掙錢一定要有命花」，翁昌祥告訴記者，這是他接待從南非回來的鄉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善念「生意經」的他們，起早摸黑，許多店面很遲才關門。他們因避稅、身份問題而使用現金交易，成為被打劫的目標。
身懷六甲的東井村村民林華英在南非遇害當天中午，還與丈夫一同在店裡。林華英丈夫在距家20公里外開了一家磚場，午飯過後，他剛離開。三個黑人便持刀槍闖到店裡，林華英曾試圖反抗，不料遇害且一屍兩命。「遇劫，雙手抱頭，一定不要反抗，錢還是能掙回來的。」這是每個福清人去南非前得到的忠告。
社會不穩定 旅非遇害多
「我是不幸中的幸運兒。」在經歷父親意外身故，母親又拋下孩子改嫁之後，年僅13歲的女孩莊瓊卉有着比同齡人更懂得知恩的心和更成熟的性格。
莊瓊卉出生於福清江陰鎮下石村，兩個弟弟一個10歲，另一個才7歲。看着村裡人都在海外「淘金」，為了改變一家人緊巴巴的生活境遇，2011年11月抱着「博一博」的僥倖心理，莊瓊卉的父母借了一大筆錢，遠渡安哥拉。好景不長，短短3個月，父親就因意外去世。如山的債務令莊家喘不過氣來，莊母不堪其苦，憤而改嫁。如今姐弟三人不得不寄養在叔叔家。
莊瓊卉只是福清江陰鎮63個失依兒童之一。幾年來，由於南非、阿根廷、安哥拉、厄瓜多爾、俄羅斯等部分旅居國社會不穩定、治安管理不善，旅外僑胞遇害身亡的現象屢有發生，失依兒童也成為「特殊的弱勢群體」。
江陰鎮僑聯給出的數據顯示，截至今年3月23日，當地旅外僑胞遇害不幸身故51人，涉及當地12個村鎮，失依兒童中以父母在南非遇害最多達到49人。僅2013年到2015年，當地失依兒童就從44人上升至63人，增加了近一半。
儘管屢屢發生流血事件，但面對危險與財富的取捨，福清人的價值天平總是毫不猶豫地向後者傾斜。每年夏天，阿根廷馬德普拉塔市的海灘都會擠滿從全球飛來曬日光浴的人，這也是江陰鎮嶺口人翁金茂超市生意最紅火的時候。據統計，阿根廷人每人10比索（約1.375元人民幣）的日用品消費中，就有2比索進了福清人的口袋。「這些年經濟下行，當地不斷爆發遊行，所以哄搶也常有發生，我們都會備一些現金，他們拿了錢通常不會開槍。」
為圓亡父夢 苦練拉丁舞
早在2010年，瓊卉就由奶奶帶到舞蹈班學習跳舞，在舞蹈老師姚俊英的印象裡，瓊卉雖然很安靜，但也還算開朗。「記得一年到杭州比賽，一路上還常常與同學打鬧，在舞蹈班上朋友不少。」而遭遇家變後，瓊卉變得內向和多愁善感。「但只要跳起熱情奔放的拉丁舞，她整個人就像活過來一樣，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靈動。」姚俊英說。
痛失長子的奶奶說，有時看着兩個完全不懂事的幼孫，讓她覺得肩上的責任「很沉很沉」。因此，瓊卉成了她精神上的唯一慰藉，「一定要支持她跳舞，這是她爸爸唯一的心願」。2012年8月，莊瓊卉在中港澳體育舞蹈公開賽暨香港青少年體育舞蹈公開賽中，一舉拿下女子單人拉丁舞二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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