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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藝術表演者在苗圃公園亮相。由西九文化區管理局提供。
雖然街頭表演是城市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但由於香港目前仍未有發牌制度規管街頭表演，所以在地鐵出口、商場附近等人流交匯點唱歌、玩雜耍、畫人像素描、表演舞蹈、戲劇、魔術，展示手工藝製作的街頭表演者們不得不常常面對或因違反行乞、聲音規管、阻街等條例而被警方查問的窘境。然而隨着西九文化管理局引入並試行「街頭表演許可證」申請制度，推出街頭表演指引，開放苗圃公園作為免費戶外活動「自由約」及街頭藝術的演出場地，今個夏天「新世界的大門」將為愛好街頭表演的藝術創作者所開啟。■採訪、攝影：香港文匯報記者 趙僖
四個月前的此時此刻，今年28歲的阿初可能正西裝革履地在寫字樓的辦公室裡循規蹈矩地默默完成手頭工作，現在的他卻已成為一名自由灑脫的全職街頭表演者，甚至可以根據天氣情況來調整自己的工作時間。在西九苗圃公園大圓形表演場接受採訪時，阿初身穿一件隨性的黃色透氣棉質大背心卻仍被熱得滿頭大汗，他抬頭看了一眼毒辣的陽光然後說，像今天這種天氣，他可能玩一個小時就收工了。
街頭苦與樂
阿初約六七年前迷上手盤鼓（Hand Pan），在摸索學習的過程中也不斷積累街頭表演經驗，常在灣仔一帶流連，樂於在午間休息時間段為難得清閑的過路人送上一段令人忘乎煩惱的音樂。喜歡阿初的聽眾既有普通的上班族、醫生、律師，也有清潔阿姨、派傳單的「姐姐」，可謂是三教九流兼容並蓄。阿初指出，不同身份的愛樂者對音樂持有截然不同的見解，但不少人可能都懷有相同的疑問：「你為什麼不去找份正職，何苦在街道上乞討？」每當此時阿初就會反問：「你看演唱會也要花錢，現在我在街頭演出，由你自由定價，豈不是更好？」
阿初告訴記者，雖然在「西九朋友」的邀請下申請了「街頭表演許可證」，但是暫時不會考慮在「自由約」活動舉辦以外的時間特意前往西九苗圃公園做表演，他坦言：「街頭表演就是要在街道演出嘛。儘管在街頭既有欣賞這種敲擊樂的人，也有覺得我阻街和吵鬧的人。可是，人流量相對較大。如果不是喜歡看表演或想要吹海風，很少有人會專程過來西九。在街頭有更多機會和不同階層的人聊天，了解他們的看法，宣揚我的音樂理念。」即便往後未必成為苗圃公園的常客，但阿初堅持認為引入「街頭表演許可證」申請制度是件好事，他強調：「以往在街頭，經常受到警察盤問，西九『發牌』是一個好的開始，甚至可能推動全港『發牌制度』的誕生亦不出奇。」
西九公園先行版
阿初口中的一個個關鍵詞：「街頭表演許可證」申請制度、街頭表演指引、「自由約」和苗圃公園，在西九管理局表演藝術行政總監茹國烈的眼中是西九文化區一項又一項的模擬實驗，用於研究如何使未來的西九公園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藝術公園。首先苗圃公園是一個佔地3.8公頃的植物培植場，是一個與家人朋友散步野餐的好去處，是數年後將落成的西九公園的先行版，也是「自由約」舉辦地。「自由約」則是由今年8月起至明年3月期間，於每月第二個周日舉辦，並實時更新的免費戶外活動，市民可以於其中體驗城市和街頭文化；觀看花式足球、街頭健身、兒童街舞、樂隊表演等節目；或是參與手作工作坊。而有意在西九文化區內表演的人士則需要通過「街頭表演許可證」的申請並遵守街頭表演指引。
茹國烈表示：「西九公園的建築工程計劃將於2015年年底展開，公園中心設有黑盒劇場和戶外舞台的自由空間，因此『自由約』可被視為未來西九公園和自由空間的先導項目，由此所得有關公共空間管理、公園運作及藝術節目策展的經驗，將為我們未來營運區內不同場地提供寶貴的參考。從今年夏天至明年春天，我們將嘗試在苗圃公園舉辦常規活動，嘗試與不同夥伴合作，嘗試抱着開放和互相尊重的態度試行街頭表演指引。我們也希望市民大眾及藝術家能懷着探索的精神，來嘗試不同的活動。」
至於以阿初為代表，街頭表演者們關於苗圃公園開放後觀眾數量的擔憂，茹國烈也回應道：「苗圃公園無論對於公眾抑或是表演者都是一個全新的空間，所以我們也沒有期望，開放後便立即會有大量參與者湧入。『自由約』作為常規項目與小驚喜的結合就是鼓勵市民形成來西九休閑放鬆的習慣，也培養戶外的表演文化。我相信『自由約』啟動後，慢慢地會有更多人注意、習慣這個空間，慢慢認識香港的街頭文化。通過六個月的試驗期，我們會根據表演者及市民的反應和需求對街頭表演許可證申請制度與指引進行下一輪的修改。」
深化合作 拓展網絡
談及與不同夥伴深化合作關係，西九管理局藝術發展主管（戲劇）劉祺豐特別介紹說，長遠而言，香港藝術及文化發展其實取決於各機構組織還有藝團之間如何合作，以鞏固藝術文化界的生態環境。西九很清楚不能孤身奮鬥，因此不斷開拓合作機會。在「自由約」活動中，西九夥拍協青社為喜歡街頭藝術的青年人搭建平台，以展示他們潛藏在地下的才華，使之被更多地接觸和認識。
劉祺豐稱站在一個專業表演者的角度來看，目前已成功獲取「表演許可證」的近十位持牌人及協青社向「自由約」推薦街頭藝術表演者都可謂是年輕有為，「他們對自己藝術的要求和發展很專一，想法也較成熟。通過協青社的網絡，我們一起討論怎麼結合苗圃公園的環境特色創作作品，提升作品的質量；為他們分配表演區域，以求不同藝術形式之間能夠碰撞出新的火花，表演者之間也能建立合作關係。未來還有可能和國際上的街頭藝術團體一起舉辦一些工作坊、藝術節，協助藝術家探索才能之餘、為觀眾提供高質素演出，在業界建立更強的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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