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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歲的敢死隊隊長劉一曙。 記者梁珊珊 攝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寧願死不退讓，寧願死不投降，我們的國旗在重圍中飄蕩......」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保衛大武漢中國抗日空軍英烈紀念碑早前在湖北武漢石門峰紀念公園落成，年逾九旬的抗戰老兵圍坐在一起，再次唱響曾在戰火紛飛中給予他們勇氣和力量的戰歌。95歲老兵劉一曙憶起當年親率敢死隊炸毀運送日軍物資火車的驚險一幕，儼如講述昨天的故事。 ■香港文匯報記者 梁珊珊 武漢報道
1938年，日寇大舉進攻武漢，中國軍隊以武漢及附近地區為中心，同日本侵略軍展開了為時四個半月的大規模會戰。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頒發了《抗戰一周年宣傳大綱》，提出「保衛大武漢」的口號，並制定了保衛武漢的作戰計劃，中共機關報《新華日報》頭版頭條刊登社論《保衛大武漢》，號召動員「武漢三鎮的青年壯丁，積極地組織起來，為着保衛大武漢而參加前線作戰」......
殺敵二百 替父報仇忘生死
「我的父親死在日本人手裡，我參軍的每一天都想着為父報仇。」今年95歲的劉一曙說，當年他正是懷着這樣的想法報考了正在淪陷區招生的黃埔軍校，在抗日戰爭中他一共擊斃日軍200餘名。
劉一曙還當過「敢死隊」隊長，當時部隊需要一批人深入敵後炸毀敵人運送物資軍力的鐵路。連接武漢、廣州的粵漢鐵路上每隔4里就有一個日軍的碉堡，這樣的任務在當時看來無疑是送死。
經過兩天的摸底排查，部隊決定選擇敵軍力量較為疏鬆的岳陽榮秀橋作為伏擊地點。狡猾的日軍在列車通過之前，讓一輛排查車首先經過排除地雷。而在排查車過後，劉一曙帶領隊員迅速將200公斤炸藥分裝到5個爆破點，靜候列車的到來。
當列車頭經過第一個爆破點，劉一曙一聲令下：「炸！」5個爆破點同時起爆，鬼子被炸得血肉橫飛。
老兵常常要回憶很久。「我已經95.5歲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
義薄雲天 撞日機壯烈殉國
武漢空戰是中國抗日戰爭乃至世界戰爭史上最著名的空中戰役之一，周恩來曾稱讚說，「我國的空軍，是個新的神鷹隊伍。」
1938年武漢「4．29空戰」中，時任第4航空大隊第21中隊飛行員的陳懷民在身受重傷、油箱着火的情況下沒有跳傘，而是駕機撞向從後面撲來的敵機，是世界空戰史上與敵機對撞的第一人。
陳懷民烈士的侄子陳德說，雖然叔叔陳懷民未滿22歲就戰死沙場，未能留下子嗣，但自己從小就聽着他的故事長大。
在激戰前一天，陳懷民特意回家看望父母，並寫下了一篇近似「遺言」的日記：「我常與日機在空中作戰。打仗就有犧牲，說不定哪一天，我的飛機被日機擊落，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事情，你們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我是為國家和廣大老百姓而死，死得有價值。如果我犧牲了，切望父母節哀，也希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繼續投身抗日，直到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投筆從戎 新婚三日上戰場
在一波高過一波的抗日熱潮下，許多青年投筆從戎。彼時21歲的涂立本正在武昌城湖北職業專科學校攻讀公路、橋樑專業。當他把自己投筆從戎、抗日救國的想法告訴父母時，遭到雙親的反對，要求他隨校遷往後方繼續學習，用知識和本事報國。
涂立本之子告訴記者，當時家裡經營麻糖公司，生意做得紅紅火火，日子十分殷實富裕，全家將希望寄託在長子涂立本身上。「為了拴住父親從戎的心，祖父母說，即便從戎，也得先成婚後再走，試圖用一個溫暖的小家來留住他。」新婚三天後，涂立本告別了父母和妻子，隨學校遷往恩施。「國家都要亡了，讀書有什麼用！」在強烈的愛國情懷的驅使下，涂立本最終還是不顧一切，毅然報名參加了國民黨第二軍，走上抗日救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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