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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網絡公眾論壇現場座無虛席。
日前，西九文化區（下稱西九）舉辦了第二屆「製作人網絡會議及論壇」，在公開論壇上，西九管理局表演藝術行政總監茹國烈與台北表演藝術中心籌備辦公室主任王孟超均表示，隨着亞洲各地全新藝術中心的先後落成，表演場地的大幅增多將徹底逆轉劇場與製作人之間的「供求關係」。兩岸四地的表演藝術生態圈都將迎來以製作人為主導的年代。■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趙僖、圖片由西九文化區提供
儘管業界人士已指出，當華語地區正在籌建的新場地開始正式投入使用時，製作人會成為場地最重要的對話人，但究竟製作人是什麼人？就算是向表演藝術業界人士和製作人本身提問，他們也無法給出清晰而統一的答案。不像導演、藝術家甚至是技術人員都有明確的職責範疇，製作人又可被細分為獨立製作人、隸屬於藝團的製作人以及自身亦加入創作，對作品走向有主導權的藝術家製作人，其工作涉及面廣而且複雜度高。
旅程上的交通報導員
不過總的來說，製作人的工作宗旨可被歸納為八個字：「人盡其責，物盡其用」。首先要利用其良好的藝術修養及鑒賞力，以慧眼去挖掘到有潛質的藝術家或初具雛形的作品；然後需具備超強的溝通、應變、協調能力，安排每日工作，控制創作進度，解決突發事件。更重要的是能夠在確保藝術水準的情況下控制成本，最後將成熟作品推向市場。但在公開論壇中，不少場地代表方都對製作人提出了新的期許，他們希望製作人可以在從事行政工作之餘，進一步為作品延長生命，即在演出結束後重新整合手頭資源，給作品爭取更多登台，甚至是巡演的機會。
數位表演藝術國際續航計劃主持人孫平--一位來自台灣的獨立製作人，她將自己形容為永遠在旅程中個性「Rock & Roll」的交通報導員。「如果把製作一個藝術項目或計劃比喻成一場旅行，藝術總監比較像是負責駕駛的司機，而我就是那個Traffic Reporter。」孫平說，因為她總要比車上的部分乘客如藝術家提早上路，進行藝術專業上的研究，所以像是熟悉路況後提供資訊的交通報導員，「在日常工作中，我要精準地傳達藝術家和場地之間的狀態和需求，透過我的經驗來告訴藝術家，當下的所有可能性。在高壓的旅程上很多人會崩潰，包括藝術家、舞台經理、導演、技術人員，我又常常處於安慰者的角色。所以製作人務必擁有多元溝通手段，柔順地去協助團隊中的每位成員。」
從「人求地」到「地求人」
正如孫平所描述的那樣，在作品的籌備過程中，製作人是必不可缺的維穩者，他們要盡最大努力使團隊中每個「零件」都處於運行狀態中。但新興場地更看重的，卻是製作人可以靈活拼湊資源的重要特質。一直在路上的製作人們，由於一次次地與不同類型藝術家「結伴出遊」，所以掌握了大量表演場地所不具備的資源，無疑是為場館創造性注入新思維的最佳人選。王孟超指出：「基於人數編織和組織結構的限制，劇場如果想要避免僵化，發展出特色，肯定要和外在資源結合。各類策展人的進駐會攪動平靜的水面，隨時提供新想法，形成新提議。」他認為在未來的定義中，凡「內容」提供者都是製作人，希望製作人可以跳出買賣與引入節目的框框，更有策展理念，去想辦法做連結。
而表演場地之所以愈來愈重視「內容」的吸納與自身特色的培養，則是因為演出空間增加，同時喚醒了新舊場地的「危機意識」。茹國烈表示，就香港而言，由於場地不足，過去二三十年是製作人或演出的單位排着隊求場地。然而，在西九文化區還有東九龍文化中心開放使用後，這種狀況將不復存在。王孟超亦同意茹國烈的看法，他說：「台灣以前的場館和兩岸四地一樣大部分都是由政府統籌的。但如同台北表演藝術中心等場館的數量增加後，要向觀眾所呈現的『內容』就變得很重要。所以面對製作人，我們應謙卑、謙卑、再謙卑。劇場不再是資源的分配者，新場地和製作人之間應轉變為資源的夥伴。」
據王孟超透露，他每次向台灣當局做簡報時都會被問及台北表演藝術中心和「國家劇院」之間的區別何在。王孟超坦承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所有的新場地都必須去面對。茹國烈補充道：「因為目前空間有限，所以現階段表演藝術場地大多都是多功能場館，即什麼節目都可以做。可是在場地大爆炸之後，每個劇院都必須要找到自己的特色。未來十年是場地走出去搶製作的十年，這個轉變會令製作人在表演藝術下一世代的發展中成為主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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