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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神與惡魔

2019-01-23

彥 火

《雍正皇帝》原作者二月河喜歡用「陰刻」一詞。

「陰刻」還不僅僅是陰險或傷了陰騭的意思,還包涵狠辣、刻薄、寡情的意味。雍正對待貪官污吏用了陰刻手段,對待異己分子,也用上這種手段。

在二月河的原著裡,處處見到「陰刻」這個詞,因為這是為雍正度身定做的。

「陰刻」原指篆刻中的刻製方法,將圖案或文字刻成凹形。

套二月河所說,如果改成「陰險」,雍正不過是一介小人而已,反而不是雍正的本性。

雍正誅殺征西大將軍年羹堯時,便是用上陰刻的手段。

年羹堯,自幼勤讀書,才識過人。一七零零年(康熙三十九年)中進士,改庶起士,授職翰林院檢討。曾多次擔任四川、廣東鄉試考官,累遷內閣學士。

一七零九年(康熙四十八年),升任四川巡撫,成為封疆大吏。

據清人蕭奭所著的《永憲錄》記載,這時的年羹堯還不到三十歲。

對於康熙的格外賞識和破格提拔,年羹堯感激涕零,在奏摺中表示自己「以一介庸愚,三世受恩」,一定要「竭力圖報」。 

到任之後,年羹堯很快就熟悉了四川通省的大概情形,提出了很多興利除弊的措施。

而他自己也帶頭做出表率,拒收節禮,「甘心淡泊,以絕徇庇」。康熙對他在四川的作為非常讚賞,並寄以厚望,希望他「始終固守,做一好官」。

年羹堯也沒有辜負康熙帝的厚望,在擊敗準噶爾部首領策妄阿拉布坦入侵西藏的戰爭中,為保障清軍的後勤供給,盡顯出卓越軍事才幹。年羹堯屢立戰功,受命執掌軍務。

到了雍正即位之後,年羹堯更是倍受倚重,和隆科多並稱雍正的左膀右臂。

雍正對年羹堯的寵信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年羹堯所受的恩遇之隆,也是古來人臣難以相匹的。

年羹堯為清朝敉平青海擾亂,揚名天下,雍正給他加官封爵,親迎於北京郊區。

年羹堯自以為建立不世功勳,躊躇滿志,驕奢淫逸,目中無人,便犯了功高蓋主的大忌。

雍正是一個心水清的人,他如果不趁年羹堯羽翼未豐加以剷除,則後患無窮。 

即使機敏過人、殺人如麻的年羹堯,也不相信雍正不僅要削他職權,還要取他首級。

陀思妥耶夫斯基說:「人心就是神和魔鬼交戰的戰場。」

雍正表面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神,查實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魔鬼。當他是一個神的時候,他也做了不少好事;當他是一隻魔鬼的時候,他卻是吃人不吐骨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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