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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韻度曲:自成一家始逼真

2019-12-31

梁君度

元代大書法家趙孟頫曾云:「用筆千古不易,結字因時而傳。」用筆不易,即要繼承古人傳統,寫點橫豎撇捺u折剔只能亦步亦趨,不可有違,但字的間架結構可因時而異,至於章法和墨法也可推陳出新。

這些年來,不少書法家都在結字上下功夫,力求寫出新的風格。概而括之,基本上都在「奇」、「險」、「拙」上做文章,我覺得傅山提出的「四寧四毋」可借鏡。時人對傅山的「四寧四毋」多誤解,字一面倒地只取醜、取拙、取支離、取率真。然而,媚、巧、輕滑、安排並非與醜、拙、支離、率真完全對立,也並非一無是處。只要用得妙,竊以為八法俱可取。

宋張鞏《襄州遍學寺院碑》云:「其字畫妍媚,遒勁有法,誠少與為比。」妍媚謂美麗可愛,絕非貶義,王羲之的字就是妍媚,字妍媚有什麼不好?為何非要寫醜字呢?字寫得拙是好,巧也是好。我覺得顏平原公《裴將軍詩》帖八法皆取,忽醜忽媚,倏巧倏拙,澀滑相間,時而出遒勁,雜以流麗,妙不可言!這和字的肥瘦、長短、正攲等的辨正關係一樣,通過變化對比,便能產生各種奇妙的節奏和韻律,並將自家特點充分發揮出來,這才是創新之道。

若用筆結字因循守舊,也不妨在章法上做文章。歷代書法家草書宗懷素張旭,行書多效蘇黃米蔡,他們的章法各樹一幟,今我獨寫古人未寫之章法,專在佈局上下功夫。古人作字均作一行行寫,強調行氣。我覺得字應一組組寫,每組構成一幾何圖形,把字由直線的構圖改為平面的構圖。由一維線性空間變為二為維平面空間的構圖就可由正斜曲直的簡單變化推進至圓、橢圓、三角、正方、長方、梯形、甚至五邊形、六邊形等等,將繪畫的構圖方式移植至書法,每組字或三四個,或五六個,這種變化可無窮莫測。

我將這些字法和章法創作思路歸結為下面這首七絕,供各位書友參考:

轉束承宗出右軍,字身藏穎越層雲。

無虞章法孤峰外,鶴翥游天不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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