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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記】如此四季

2020-01-31

何冀平

坐在四季劇團明亮的飯堂裡,咖喱雜豆飯、炸生蠔、雜菜沙律,還可以揀拉麵、日式燒餅、燒牛肉烏冬、天婦羅、甜品等等,光是醬汁就有十幾種。四季劇團一般是不接待訪客的,我們有機會走進四季,交流考查,全因為來自北京在日本留學的翔淺小姐。翔淺原來是北京人藝的工作人員,1992年赴日本再讀東京大學,攻讀藝術碩士之後加入四季劇團。一直在團長淺利慶太手下工作。

在四季的資料館裡,我看到一張北京人藝贈送的《茶館》水彩畫,這畫我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是焉修民先生的手筆,他是人藝的舞美設計師,曾為我畫過一張《天下第一樓》的人物像。1983年淺利先生在日本看過人藝演出的《茶館》,讚嘆不已,他生出一個願望,要和人藝合作一台話劇。2008年,人藝邀請淺利先生來北京導演《哈姆雷特》,淺利先生非常興奮。他的這個願望終於在翔淺的協助下完成,這部戲排演成功,還培養了人藝的年輕演員,當年年輕的哈姆雷特、奧菲利亞,現在都是人藝的台柱,王班、盧芳、張萬昆。是翔淺促成了北京人藝和四季淺利先生的合作。

抬眼看去,飯堂裡坐的都是四季年輕的學員,身材、相貌、修養都是一流。淺利一貫重視青年演員的培養,演員是四季最重要的財富。四季每年秋季面向社會招生,一流的排練廳、免費的課程、優厚的待遇,單獨練習的琴房就有25間,聘請的聲樂和舞蹈老師都是日本頂級的,多少年輕的孩子盼望成為四季的一員。

我認識一個考入四季的小演員。他是維吾爾族人,名叫凱撒,生長在高寒的新疆帕米爾高原,很小就被援助邊疆文化的鳳凰衛視台長王紀言先生帶到北京,進了北京最好的小學和中學,但凱撒不喜歡讀書,他的興趣在唱歌跳舞,上學時因為他獨特超凡的特長,為學校爭得了不少獎項。王紀言先生在日本認識了淺利,偶然說起家裡的凱撒,淺利很有興趣,說讓他來試試吧。凱撒參加了四季的招生考核。爵士舞、芭蕾、通俗、美聲唱法的考試都難不住凱撒,那是他的最愛,像生長在骨子裡一樣得心應手。他被錄取,還進入「速戰營」,即經過短時間的培訓,就可以上台演出。經過一段嚴格訓練,凱撒進入《貓》音樂劇演出,後來他演飾了主角魔術貓。

四季是一個劇團,也是一間大學校,創造了藝術與經營的奇跡。如今,中國的舞台劇極其興旺,培養人才,建立新型劇團,應借取四季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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