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老張聊的時候，不時匆忙而過的外賣小哥都說老張「瘋了」。「好幾次急剎車，車胎跟地面擦痕拉了好長。」老張自己也說，為了趕時間，顧不上。
老張的老婆在老家養胎，再過兩個月迎接他們的第一個寶寶，得回去幫忙照顧。老張愁的是，因為疫情，本來重回崗位的時間就晚，現在只能拚命跑。為此，他像大多數專職外賣小哥那樣，花2,000元給自己的電動車加裝了一副鋰電池：讓自己跑久一點。
交通＋電梯影響送餐時間
「沒得選啊。」與不少騎手類似，老張初中畢業，相比進工廠，送外賣的收入會高一點。扣除房租，只能在日常花銷上一省再省，「為了給孩子省點奶粉和尿布錢。」騎手們聚在一起也罵平台、罵老闆。「狗屁智能，商家出餐快慢，路上交通情況，小區電動車讓不讓進，尤其疫情期間都要登記，電梯快慢、要不要每一層停，客人開門時間快慢，都影響送餐時間，我們只能在路上拚命趕。」老張抽着煙，「幸運的像我，只是剎車痕長一點，不幸的就像他（被撞開顱的小哥）。經常在路上跑，誰能保證不出事。」
老張最糾結的是餐廳出餐慢。「騎手跟商家的衝突基本都是出餐慢。『優選』超時20分鐘扣3塊，其他平台也差不多，超時越多就層層疊加，讓你不敢慢，也不能慢。」一直喊累的老張形容自己是「工蟻」，在夾縫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