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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月10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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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新豹史中尋寶


http://www.wenweipo.com   [2005-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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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依依

 丁新豹把記者領進偌大的辦公室時,說:「在這裡做訪問吧,夠亂。」早晨的暖暖陽光,透過薄窗簾,灑向滿桌文件、一地圖冊、掩不上門的書櫃……。那場面,可謂之「亂」。但更叫人驚訝的,是這位香港歷史博物館總館長的閱讀材料,如此繁雜多樣。

 「你看,這兒什麼垃圾書都有。研究歷史,不能只看一段,慢慢擴闊,會發現歷史資料很多元。」「垃圾」二字,丁新豹當然不是當真;他的讀物,更可能被視若珠寶,例如——孫中山的畢業試卷。

被偉人的試卷震撼

 最近,甘棠第要籌建成孫中山博物館,丁新豹為找相關資料,幾個月前到了倫敦,一處名為Welcome Trust的基金會,內裡藏有孫中山於香港西醫書院的老師康德黎所捐出遺物,成立醫學史檔案。文物之一,就是該份試卷。

 「捧著那份卷,啊,」他嘆道:「百感交集。怎能想像,有一天會拿著孫中山—一位高得猶如神一般的偉人的試卷?真是很震撼……」丁新豹說著,徐徐跌入時代的緬懷中。

檔案佐證孫文蒙難

 檔案之內,康德黎又存有一封當時香港輔政司駱克所寫的信。

 「孫中山曾致函駱克,問:政府是否不歡迎我回港?檔案中的信回覆,說:你別回來了,回來我們即會拘捕你。信交孫逸仙博士,下款,是駱克的簽名。」

 一封信,正好印證黃宇和所著《孫逸仙倫敦蒙難真相》裡,香港政府於孫文廣州起義失敗後,頒下了不許他回港的遞解令。

 「於是,正被通緝的孫中山只得四處逃亡,到了倫敦,差點被騙入當時滿清政府駐英大使館,偷運回中國。後來才得康德黎營救。這段往事,黃宇和教授考據得很仔細。」

 黃宇和並提出,普遍認為是孫中山所撰的《倫敦蒙難記》,應是康德黎所寫。「他比較過英語行文,並非孫文手筆;也訪問了康德黎後人,證實由康德黎所寫。」

 丁新豹說:「歷史研究正是要全面、客觀。縱然,中國人傳統上,有為親者諱,有為賢者諱。」

 如今,史學研究或許就更全面了:「例如以色列美國學者史扶鄰(Harold E.Schiffrin),所寫《孫中山和中國革命的起源》,以自己說法、其身邊人對他的看法,來研究中華民國革命史。此有別於由革命黨人所寫的,提出了新穎見解。」讀書仍對孫中山尊敬有度,卻更深入、客觀。

珍貴的密探記錄

 以孫文為研究對象,香港有其優勢。「可以利用殖民地檔案CO129。那是港英政府和英國殖民地部就香港政策交換意見、領受指示的通信。原件現存英國,香港則保留了微縮菲林,當中很易查到當時香港政府對孫中山的立場。如那份遞解令。」

 仍不足夠?更有日本的秘密檔案。「孫中山有相當時間在日,日本政府得知他要推翻滿清,要知其行蹤、制定立場,又欲革命事成後與新政權建立交情,因此派出密探跟蹤,甚至來到香港。」

 密探的隱秘記錄,現已曝光。「特別的是,當中孫中山何時在哪裡?這些連他自己亦不會記得的資料,為了報告,密探都準確記下了。」某年月日,孫中山從神戶乘坐哪艘船,哪天到了香港,哪天轉到上海,與何人相見,如今又成了研究的素材。

 日佔時期,為香港保存了大批書籍的香港大學中文系講師陳君葆,所寫日記,也是難得的香港史另類教材。

 「日記橫跨時間闊,從一九三幾年至一九五幾年,由他的角度,可看到當時的香港。其中一些特別事,如1941年許地山之死,他大篇幅地提及,其中資料,平時很難找到的。」

不斷更新歷史課題

 每逢策劃一個展覽,丁新豹就研究一個新歷史課題。早前展出有關秦漢二朝的《戰爭與和平》,他就著手研究兵馬俑反映的戰亂時代、禽畜造形器物表達的文景盛世。

 「這是香港歷史博物館,圍繞的是香港史,這又與華南史有關,旁及的廣東、福建、湖南、江西、廣西也要照顧。」

 對香港史、華南史的興趣,丁新豹早在寫博士論文時,已經萌發、茁壯。

 「我最初在藝術館工作,研究歷史畫,乃十八、十九世紀,外國人或中國人所畫的、當時廣州、澳門、香港等商埠的情境。我研究畫的歷史,慢慢對珠三角地區的近代史產生興趣,便著手了解,1841年至1870年間,香港開埠初期,華人南遷來港的社會。」

 「我們希望舉辦的展覽有序列性,可以交代歷史脈絡。要是對歷史沒有廣闊認識,很難做好。」在研習過美術考古的丁新豹手中,畫也成了讀歷史的工具了。

 「我們素來讀中國文學,亦會涉及歷史和儒、釋、道等哲學思想,但一直忽略了重要一環——美術。中國藝術反映了哲學、文學,因為古代畫家,大部分同是文學家,例如蘇軾,詞文俱佳,又會作畫。中國人的文學與美術修養,是分不開的。」

 由近代中山先生,至宋朝詞人;從英倫,而神州,越扯越遠了嗎?這正是丁新豹的閱讀人物路線圖。知識有如拼圖,丁新豹說:「缺了一塊,都不全面」。俯拾間,他盼望拼湊出一個個時代,社會文化的縱深與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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