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5] 專題:舞出街舞出國 (第一五四三期)放大圖片
圖文:武俠
「一直都想參加這個跳舞比賽,但是香港並沒有設賽區,要參加的話,便要自費到東南亞賽區。只能等,等了很多年,終於等到今年香港第一年參與這個賽事。7月會到上海參加中國站比賽,勝出的話,便能夠到德國參賽了。」
跳了四年Breakdance(霹靂舞)的Drunk說,臉上掩不住興奮與期望。他的隊友——Bigki與Monkey J也是一股躍躍欲試的神情。
到德國,是眼前這三個小伙子的目標。
爭取中國站出線
到德國去,並不是參加柏林影展,而是參加世界上最高水平、最具權威性影響力的國際街舞大賽「B.O.T.Y」(Battle of the year——Breakdance Battle)。從1990年至今,已經舉辦了十五屆,今年是香港第一年有份參與這個賽事。
由協青社和西九龍中心合辦的港澳站賽事,勝出的三隊便能代表香港到上海比賽,終極目標當然是到德國參加Breakdance Battle。不但全港跳Breakdance的人熱血沸騰起來,連大海對岸的澳門也同樣雄心萬丈,在上星期日拉隊到香港參加港澳站的賽事,爭奪出線到中國站比賽的資格。
Drunk他們是其中一隊出線隊伍。「7月才到上海,現在開始要練習及創新的動作。」Breakdance的其中一個特色,便是其創新的理念:「想到甚麼動作都可以加進去,並沒有規限。」Monkey J告訴筆者。
貼錢教跳舞
四年前還在就讀中一的他,與Drunk在尖沙咀看到有人跳Breakdance,從此踏入這個圈子,再也不能自拔,一跳便已四年了,還會繼續跳下去。這叫筆者想起許志安主演的電影《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一個街頭跳舞的勵志故事。只是影片備受忽略,眼前這三個只想不停地跳下去的年輕人,也深深感受到那股滋味。
現時是協青社職員,專職教跳舞的他們,提起香港的Breakdance文化,不免嘆氣:「雖然Breakdance在香港已有一段時間,但發展很辛苦,很難去推廣。普通人只當是一種潮流,Hit過也就完了,根本不知道這也是一種文化,也可以持續下去的。」
Bigki說,臉上有一點失望。協青社主任陳嘉玲也告訴記者,在他們推廣Breakdance之初,阻礙重重,不少人都帶有色眼鏡去看待,認為跳Breakdance的都是壞學生,他們只能「貼錢」去做,到社區中心跳,到學校跳,直到現在才稍為扭轉大眾的觀念,不少學校都會主動找他們去教舞,甚至有Band 1的學校。
好學生也要跳
Drunk等人的家長,也是大眾中的一個。看著兒子只掛著跳舞,每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只能坐在家裡擔心。這種情況,根本便是電視裡、電影裡的情節。
事實上,最初學跳Breakdance的確有許多是壞學生,但一跳起舞上來,整個人也變了。如今,連好學生也要跟著他們學跳舞。
因此這三位年輕的舞蹈老師,最希望得到政府幫助推廣。「私人推廣,大眾只會當是看一場『Show』,看完了也就算了,並不會認真去看待這是一種文化。若有政府推廣,他們才會覺得這是嚴肅的事。」
即如已舉辦了十五年的「B.O.T.Y」,也從不把香港看在眼裡,因為他們認為香港的Breakdance根本不入流。
陳嘉玲表示,中國內地、韓國等地的Breakdance發展都較香港遲,然後卻發展迅速,有的地區甚至有專門的Breakdance電視頻道,香港人卻沒有這種福氣。
花一年克服難度
雖然辛苦,但馬照跑舞照跳,即使因為跳舞辛苦,因為推廣辛苦,而曾經動過放棄的念頭,卻仍然心繫那些動作節奏。舞,是非跳不可的。「再沒有甚麼事可以像跳舞這麼全心投入去做。」他們說。
也因為有追求,令他們停不下來。
在網上、影碟中看到外國人跳得那麼厲害,想追。
不停練習一個難度高的動作,當練成時的那種滿足感。
既有年輕人好勝的心理,也有自我滿足的追求,不但香港,中國內地、台灣、澳門等地也都跳了起來。「一個難度高的動作,有時需花很多時間及精力去練習。自己最難忘的,便是練『Power Move』,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掌握得到。」Monkey J這麼說。
Drunk也有自己的滿足地方:「最難忘的是創自己的Style,要不停地思考。」這也是Breakdance的吸引力。
後記:
採訪結束,Bigki有點擔心地提醒筆者,標題不要起得「太衰」。曾經接受過多次訪問的他們,看到採訪稿的標題,往往是甚麼「舞出息」等名字,不免有點無奈。這些標題看似是撥亂反正,叫大家不要戴有色眼鏡,然而本身卻是最具標籤性的。正如那些反歧視廣告,不也是先把精神病康復者、低智商的標籤了,再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叫大家不要歧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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