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萬銀
《論語.先進》載:「過猶不及」。事情做的過了頭,會相反的轉化。如中國的郵市,玩命地印郵票,過了,也砸了,但也不好玩了(註:這裡的「玩」作幹、拚、做解)。中國的花、鳥、魚、蟲、寵物市場,過了,不值錢了,所謂名貴品種太多太濫,價錢一落千丈。
古人也有「玩過了」的,如唐代大詩人白居易,「二十以來晝夜賦,夜課書,間又課詩,不遑(遑:音皇,不遑,即沒有閒暇之意)寢息矣。」以至於口舌生瘡,手肘成胝(胝,音知,即繭子)。雖是白居易治學勤苦,然而,過了。致使中年以後病魔纏身,只能身著白袍,手拄木杖,或乘小船隨波逐流,很難寫出有「棱角」的詩作了。當然「一勤敵萬難,苦練出英華」。但「過了」反而使身體承受不了,恰得其反。
人與自然玩,也不能玩過了。當今,內蒙古額濟納河斷水嚴重,蓄水的庫延海似已枯竭,綠洲幾成虛名。其原因是上游墾荒百萬畝,人口增長五十萬,農業區無節制的用水,擠掉了下游保護生態植被的用水。如甘肅省金塔縣近幾年過於搞農業開發,興建水庫十幾座,蓄水灌田三十多萬畝,大水漫灌,不顧下游。其給下流分水的依據,竟延用清朝雍正四年陝川總督撫遠大將軍年羹堯的分水鐵案,太過時了。
事情做得過了頭「畫蛇添足」是會與願望相反。《中庸集注》載:「中者,不偏不倚,無過無不及之名。」這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大堯把王位傳給大舜時說:「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允執其中,即是實實在在,保持不偏不倚的中。這或許也是一門藝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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