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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民
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是北京最出名的話劇院，濮存昕是該院最著名的演員，我曾在京港兩地看過他演出的老舍原著改編的《茶館》。這一次他在「人藝」演出《李白》，算是該院第二屆經典劇目之一。於是懷着興奮的心情，前往觀劇。可惜看後，不免頗為失望。
《李白》這齣劇講的是唐王朝在安史之亂後，玄宗的十六子永王璘，乘亂中擁兵自立。而李白在當年入永王幕府，想趁此中原擾攘之際，一舒抱負，建立奇功。但肅宗進剿，永王兵敗身亡，李白被捕判了死罪。幸郭子儀鼎力營救，改為流放夜郎（地名），故事便是在此展開。
但我認為，劇情的主題不鮮明，究竟它是要表達李白的政治抱負呢？還是要表現他的高歌狂放呢？也許是我的水平不高，越看越糊塗，終於昏昏欲睡，希望該劇早點結束。
李白是以詩歌流傳於世，此劇如能插入李白有關詩篇，高歌多於對白，藝術感染力便會更大。
劇場中欠缺對白的字幕，我自己只能聽得六七成。其實李白的經歷，大多見於他的詩歌之中，牽涉政治的也甚多，而且頗無顧忌。如《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與君論心握君手，榮辱於余亦何有？孔聖猶聞傷鳳麟，董龍更是何雞狗！」「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中貴多黃金，連雲開甲宅。路逢鬥雞者，冠蓋何輝赫！鼻息干虹蜺，行人皆怵惕。世無洗耳翁，誰知堯與跖！」（古風）可見他對當朝的腐敗的抨擊是不遺餘力的。難怪獲罪判死終於流放，應該是他生命中的必然。
這些有關詩歌，如能在劇中由主角朗誦而出，當比道白更為吸引觀眾。而濮存昕的朗誦功力不弱，編導者何不出此？
劇中朗誦另有其人，即使如此，多點幕後朗誦，也比太多對白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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