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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潔華
從美國回來以後,才知道鍾偉明大哥去世的消息。但後知後覺的,原來還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覺……
認識鍾大哥,早在香港電台工作之先。唸大學的日子,曾立志要當一個出色的廣播員,因而在大二的暑期,冒昧地給鍾大哥寫信,並自我推介,希望能在港台有實習的機會。像我這樣一個籍籍無名而想在媒體謀得一工半職的年輕人,相信大哥年中也碰到過不少。那時經驗淺薄,態度幼稚,相信連字體也不會端正。信件如果不是落在大哥手裡,早應被投籃了。因而那天早上收到他的來電,安排會見李安求,不勝厚幸的感覺便立時湧上心頭……來到電台大哥的辦公室,他伸出手來熱誠地握了一下,隨即彬彬有禮地說明情況,他的誠懇和殷切,蓋過了沒有實習現職的消息。如此一個大人物肯耐心接見,其他的都比下去了。
幾年以後,我還是正式考進了港台當全職,有幸得蒙大哥提點,以及示範正確的粵語發音,其專業及幾近完美的廣播水平,早已是我輩可望而不可及的里程碑。
認識中的大哥以港台為家,早午晨昏,凡有節目定必準備妥當,敬業樂業。近年周日晚上或周末早上都在錄音室的廊道或電台大堂跟他碰上。他的微笑反照了他的廣闊胸襟,還有虛懷若谷。從未聽過大哥對人作出苛刻的批評或道人長短,總是永遠的謙恭有禮。
大哥的好朋友膳食夥伴,不是技術人員,便是跟他無所不談的幼輩。結伴同行的日子,大家如沐春風,沒有人記起他的職階或輩份,只知道他是一代傑出的廣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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