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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後起義少女》
——英國文化與你系列
第34屆香港國際電影節在英國文化協會支持下選映了6部英倫作品，其中3部英國劇情長片都是當時得令的佳作，像Jane Campion的《閃亮的星星》（Bright Star），很多人拿來跟其名作《鋼琴別戀》比較。兩部都是古裝片，也寫女性情感表白；《鋼琴》借音樂訴衷情，《閃亮》則把情懷寄諸詩歌。故事關於19世紀浪漫詩人濟慈，詩人英年早逝（只25歲），卻留下作品及一段愛情故事。
《90後起義少女》（Fish Tank）是去年最受注目的英國片，在康城影展拿了評審團獎項。同樣是女導演，Andrea Arnold的第2部作品是部血淋淋的社會寫實片。母親與15歲女兒的關係怨懟，舞蹈及繼父的「愛」是女主角Mia窒悶生活的出口。
還有由米高堅擔演的《老馬發火》（Harry Brown）。米高堅不再是《蝙幅俠》中敦厚的管家，這次由他去演英雄，克服恐懼，向可怕的街頭惡棍開火。Harry Brown很久以前是個退伍軍人，對殺戮及死亡毫不陌生，但這身份一直潛藏幾十年，直至妻子離去、朋友遇害。
另外還有英國經典《紅菱豔》（The Red Shoes），1948年影片，數碼修復後呈現出完美姿態。影片寫舞蹈員與音樂家及班主的三角關係，優美哀怨。《紅菱豔》手法雖然傳統，但細節一絲不苟，可觀性高。
電影反映上下兩代問題
《90後起義少女》的片名，借用了這兩年香港代際討論的關鍵詞，連《紅菱豔》也沒例外，戲劇的矛盾既是男女三角關係，也是兩代的爭端，冷靜的中年舞蹈團班主，與一對剛入行的年青男女對比。有朋友說看《紅》看到牙癢癢，因為今天我們欠了那讓初出茅廬年青人揮灑自如的舞台。
《閃亮的星星》及《90後起義少女》的女角都很年輕。《閃》中的Fanny美麗自信，她認識濟慈時才18歲，3年後濟慈辭世，她與詩人的感情一直埋藏心底。《90後起義少女》的Mia活在比Fanny晚200年的時空，最大的生活壓力不只閒言閒語般簡單，15歲女孩本有大好年華，但跟母親不共戴天，影片鏡頭圍着Mia團團轉，90後窮孩子欠缺社會條件，生活環境惡劣、苦沒出路的壓迫感躍然片上。
然而無論是《閃亮》、《90後》，影片都把年輕女角當成人看待，不像我們社會總覺得「80後」、「90後」是長不大的小孩。看看這些電影，對我們這陣子的社會討論應有啟示。
《老馬發火》的焦點不同，主角Harry Brown是個老年人，但他的窘境也來自少年問題。當你以為鄰家長者是怕事、懦弱之流，Harry Brown告訴我們，別小看他們年老、遲鈍，幾十年來他們嘗盡生活五味，有些體驗甚至不足為外人道—如《老馬》中的戰爭陰影。影片故意安排平步青雲的女警接手群黨暴力案，也突出了她與Harry之間、老少兩派處理問題之不同。
《閃亮的星星》、《90後起義少女》及《老馬發火》雖然是英國製作，但不同年紀的香港觀眾看了也能各有共鳴。代際矛盾也許是急遽轉變社會要共同面對的問題，英國可以透過電影開放地探討問題，給予啟迪；在香港成人主導的電影工業裡，又有多少作品能從「80後」、「90後」的角度出發？ ■文：家 明（資料及圖片由香港英國文化協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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