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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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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諾:文字總有無限可能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0-08-09]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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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人給唐諾算了一下,說他每年寫的書籍導讀文字大約有五十萬字,更有老朋友在文章中調侃他的導讀寫得聰明狡猾,有時甚至比原書更難懂,是「需要導讀的導讀」。的確,如唐諾般寫導讀寫得風生水起的作家不多,其名字在書籍封面上的曝光率遠遠拋離了某些暢銷作家,更打造出某種名牌效應—看到推理小說封面的推薦名人中有唐諾或詹宏志的大名,你總不自覺地多看兩眼。 ■文:尉瑋 攝:洪永起

 以前在臉譜出版社任職,為主持策劃的推理小說系列寫導讀是份內的工作,從職場上全身而退的唐諾,現在過著隨性又簡單的生活。每天四杯咖啡,在家旁邊吵雜的咖啡館中寫作;夏天時沒有空調,汗水滴濕稿紙,墨水痕到處都是,卻也覺得安心自在。有這樣的好日子,大概更願意沉到自己的閱讀與寫作中,何必再為了解釋別人的文章而煞費思量、雕琢文字?「我現在的書寫方式慢慢不像以前那麼輕鬆了,東西變得沉重、沉悶、神經兮兮的,不大有能力幫別人去解釋那個書了。書明明那麼容易懂,前面說明的文字反而那麼難懂,我想到這個就不寒而慄。」

 不過如果碰到他喜歡的作家又不一樣,比如毛尖,他就專門寫了一篇。朋友都說他有些過譽,他卻覺得自己也許是興奮得有些瘋癲,卻恰恰因為在毛尖身上看到了令人興奮的閃光,一如當時的駱以軍。

文字應該回來

 「一個文學的盛世,並不是人人都要寫好小說,寫好詩。像台灣,感覺現在文學的圖像那麼好,其實只是需要三到五支非常好的筆就行了。駱以軍就是那樣的。」

 駱以軍的《西夏旅館》剛拿了紅樓夢獎,唐諾閱書無數,當然抓緊機會問問他的觀感。意外地,他卻說有些不安:「坦白說,《西夏旅館》我不是那麼喜歡,那是過度成熟的書寫,成熟到已經冒出酒味了。」

 對於唐諾而言,《西夏旅館》中,駱以軍選擇了最滑順、最華麗的方式去寫,結構也最嚇人,但是核心部分卻讓他覺得越寫越小。書中文字呈現出駱以軍對文字美學的耽溺,但這恰恰是危險的信號。「語言越來越滑順,會把容不下來的東西都丟掉,著重橫向的拼貼,而不是向內鑽。如果是看比較硬的核心的東西的話,哪怕是不那麼完美的《妻夢狗》,我覺得更打動我。」

 駱以軍曾經被唐諾比做股價高飆時的華碩,是「最應長期持有的潛力股」,對於這樣的作家,除了華麗耽美的文字,唐諾自然期待更多。就連駱以軍為台灣壹周刊寫專欄,他也不諱言頗有意見,認為長此以往,會將作家局限在1500字至2000字的思維框框中,消耗自身之餘也沒有精力專注挖掘更多。

 對朱天心,對駱以軍,唐諾好像從來都「管」得很嚴,常言道是「愛之深,責之切」;但對自己他其實也並不放鬆。導讀文字常被人評論有歐式文風,讀來很像翻譯小說文字的調調,唐諾說自己只是想要探索文字表達的其他可能,只不過自己是「失敗者」,文字仍比較醜怪。這句話當然過謙了,在他心目中,也許仍有一種執著,文字應該回到它最初的地方,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分辨別人不願意去分辨的差異,重新訴說失落了的簡單而巨大的價值:光榮、神聖、美好。

為讀者提供其他可能

 沒「歸隱」前,唐諾曾擔任台灣臉譜出版社的社長,在那個時候,出版了不少對於台灣民眾來說「非主流」的歐美推理小說,為讀者提供了日本推理小說之外的另一種選擇。他笑說:「好啦,臉譜沒有出日本推理都是因為我啦。」

 原來,他對日本當代文學頗不感冒,覺得日本現在除了生活美學「染指」整個亞洲,其文學實在是乏善可陳,「鈍化」得厲害,好的小說家,只有一個大江健三郎。「偏偏日本人又不願意承認他是日本人,覺得他太西化。所以大江拿到諾貝爾獎,日本人很尷尬,很像『祖國』對高行健拿獎的感覺。」

 但台灣偏偏很捧日本文學場,用他的話說,是過度翻譯,「只要是文字,甚麼爛東西都有人做」。漸漸產生排擠效應,你要問台灣人印尼、韓國、馬來西亞、菲律賓有甚麼好文學,對方可能會以為你在問「火星有甚麼人種」一樣。所以,只要有一點點可能,唐諾也想要去嘗試介紹一些大家不容易注意到的東西,哪怕這是一個有些危險的決定。

 在唐諾策劃的系列中,Lawrence Block的作品系列令人印象深刻,也最受人歡迎,近年內地也開始興起「Block」熱,記者到北京的幾大書店搜羅Block的「雅賊系列」,都賣斷了貨,總不齊全。不知道這種熱潮有沒有受到早時台灣對這位作家的引介的影響?

 「Lawrence Block其實是誤打誤撞,我第一次看他的《八百萬種死法》,和詹宏志說,『這不比錢德勒(Raymond Chandler)差喔』,他還說我太誇張,但出來後很多人喜歡。」

 當然也有失敗的,如東尼.席勒曼(Tony Hillerman)的作品,他每本都寫導讀,也自認是自己推理導讀中的得意之作,但書賣得不好。不過臉譜仍舊堅持連出了數本,唐諾說:「相信當時很多同事和我一樣,總覺得我們是不是要做些甚麼,那種心情不想讓它消失掉。」

 現在的唐諾,不用擔心出版的業績,不用趕一本又一本的導讀,和太太朱天心與女兒一起,過著非常簡單又滿足的生活。他說,自己現在的筆很慢,每天四五個鐘頭,拚盡全力可能也就是四五百字。但這並非由於文思枯竭,只是年輕時從A點到B點只有一種寫法,自然狠力地衝過去;現在卻有更多種可能。

 尋找不同的可能,享受這尋找的過程,好像是唐諾特別嚮往,又特別擅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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