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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港日期難死我,搞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聖芳濟安老院,梁仲勤(見圖)戴著墨鏡,坐在床上講述返港經歷。他視力近乎零,對面的人起身離開都未察覺。「我心如死灰。如果不是工聯會幫忙,早已自殺了好幾回。」
有關部門「互踢皮球」
1957年,7歲的梁仲勤跟隨父母來到香港,做過貨櫃車司機,也曾在內地製衣廠打工。1995年開始眼睛出現問題,1997年離婚,翌年眼疾加重無法工作被炒魷魚。
「離婚後房子都給了妻兒,我在香港沒有住處,根本沒有可能回來住一年。」他說,身患眼疾,福利本該與正常人不同,但有關部門「將我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2001年,社會保障部安排他住中途宿舍,晚上9點入住早上7點離開。「只是給我一塊床板睡覺。一整天要在街上遊蕩,我眼睛看不清,很危險。」說到那段經歷,梁仲勤聲音再度哽咽。
梁仲勤只好返回廣東投靠家姐,平靜安逸地度過9年。今年,他生病入院,查出有心臟病需住院。「住院費一天1,000多元,住到第三天我就趕緊出院,向工聯會求助返港。」
抱怨福利政策太僵化
11月5日,外甥開車送梁仲勤到羅湖口岸,工聯會陪同他一起辦理過關手續。在入境處等領行街紙時,梁仲勤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忽然流下眼淚,一瞬間哭得收不到聲。「2001年我離開香港去大陸養老,還是行得走得,現在命運不在我自己掌握,心是灰暗的。」
他說,曾經很自負,以為只要自己勤力就不用靠人。「如果不是這雙眼睛盲了,又有心臟病,我不會靠人。」他抱怨福利政策太僵化,在港幾十年什麼著數都沒拿過,第一次求政府幫手,卻有諸多限制。如領到4,000元綜援,加上殘疾人士津貼,每月共有5,000元港幣,仍打算返粵與姐同住,「還是懷念在內地的生活,簡單、開心,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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