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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俠
早上八點,香港觀眾看新聞留意交通情況;日本的觀眾便看劇集,15分鐘一集晨間劇。然而,晨間劇觀眾不多,主演的非甚麼大牌,收視往往沒有驚喜。卻有一齣晨間劇,成為僅次大熱劇集《龍馬傳》的全年收視王,那溫馨生活味道感動不少觀眾。
《怪怪怪的妻子》改編自同名自傳小說,原作者名為武良布枝,是「鬼太郎」作者村井茂的妻子——村井茂,又被稱為「怪怪怪」——此劇以妻子視角出發,描寫兩夫妻生活瑣事。如今我們聽「鬼太郎」這名字,不免驚訝讚嘆,當年「鬼太郎」,卻非甚麼受歡迎玩意。作者也是個窮畫家。劇集從女主角布美枝童年說起。住在鄉下的她家庭生活溫馨,雖非大富大貴,但小康生活也衣食無憂。只是年過28仍未有婆家。比布美枝大了十歲的窮漫畫家村井茂,被家人強迫與布美枝相親,五日後閃電結婚並搬到東京。布美枝後來方知,丈夫窮得經常到當舖借貸過日。
劇集共150集,看了70多集,這家子生活還沒好轉,常家中無米、水電費沒法繳交、被斷電、當票一大堆,回家探親的火車票都無法支付。畫了一世出租書漫畫的村井茂,面臨業界萎縮,出版社不斷倒閉,他畫了一本又一本的原稿,卻常被拖欠稿費,或只取回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畫出來的作品同行都大讚,偏偏是最滯銷的那種,放在出租書店裡,搞到家長投訴是低級趣味——包括後來大紅大紫的鬼太郎系列。這一切,若放在香港人身上,結果是燒炭一了百了。可是,村井家若要燒也得向店舖賒借。在這狀態下,我們卻看到不屈不撓精神。面對貧窮,兩夫婦坦然面對,並尋找樂趣。遇著情況比他們慘的人,也毫不猶豫伸出援手。劇集在柴米油鹽的苦惱中推進,呈現一個夢想與現實嚴重脫節的故事。
劇集大受歡迎,相信是出於主角面對貧窮卻不退縮的堅持,即使知道出租書漫畫無法維持,主角卻堅持地畫,只因那是自己喜歡的事,村井茂繼續畫下去,並相信自己的選擇,坦然接受一切。丈夫態度也影響妻子,給予對方無限支持。每當看到她看著丈夫那信任的眼神,便叫人感動不已。
鬼太郎作品最先畫成出租書漫畫,反應慘淡,除個別粉絲外,更多人認為噁心、恐怖。情況要到在漫畫雜誌上刊登才得改善——而改善村井一家生活狀態的雜誌,尚未出現。貧窮夫妻未必百事哀。樂觀與坦然,或許是戰勝貧窮最佳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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