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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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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蒙拉 重遇帕格尼尼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9-16]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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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問黃蒙拉前,忍不住翻看6、7年前的訪問文章。那時的黃蒙拉,是新鮮出爐的帕格尼尼小提琴比賽金獎得主,也是炙手可熱的80後小提琴新星。記者們喜歡形容他琴技超群,是典型的炫技派,說他個性張揚、自我,儼然一個「小帕格尼尼」。那時的他,聊起音樂總有些彆扭,倒是一說起讀書、觀星、旅行就興奮得不行。當時有記者問他,對未來有甚麼想像和目標,他說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好像連會不會一直拉小提琴都不太確定。

 訪問當天,黃蒙拉一身黑衣,說話不知有多成熟穩重,哪裡有半分「張揚」的影子,剛做了父親沒多久的他,連說起這個生活轉變語氣也是閒閒:「很多人都覺得一下會有很大責任,我卻覺得男孩子一直都是要負責任的,所以反而沒有感覺太大的改變。」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尉 瑋

 「從本質上來說,我的個性不會有太大改變,我其實是一個蠻宿命論的人,所以總是覺得該發生的總要發生,但是比起以前多了一個信念。以前不確定究竟是要往哪個方向發展,現在知道就是拉小提琴。以前會覺得人生好可惜,就活這麼一次,但是似乎就做這麼一件事情,有些太可惜。每天練琴5、6個小時,每天如此,覺得一輩子練琴就這麼過去了,就覺得似乎不滿足,想要做些別的。最近幾年慢慢看開很多,一輩子能做好這件事情就很好。」黃蒙拉說。

 黃蒙拉1980年出生於上海,與許多中國小孩一樣,因為父母的要求而走上學琴之路。「如果現在讓我倒回去看,我覺得自己沒甚麼天份,但當時覺得自己很有天份哦,小時候過於自信,總覺得自己是拉得很好的。但是學得更多後,就越來越不滿足,也越來越懷疑自己。」

 學琴的過程辛苦又孤獨,一個不情願的小孩子怎麼堅持得下去?黃蒙拉笑說自己才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父母的嚴格要求讓他無從反抗。「也是個性,我不是一個特別愛反抗的人,就默默忍受,後來就習慣了。」他說,直到16、17歲時自己才真的對小提琴有了興趣,練起琴來才沒有那麼「痛苦」。「我一直和很多朋友說,小提琴可能是我知道的行業中最難的一個行業。首先你要花很長的時間來掌握樂器的演奏方式,學了20年都不敢說已經完全掌握了演奏的方式,20年啊,一個人能有多少個20年?而即使你掌握了技能,還要表現音樂,你才剛學會使用一個工具來表現音樂,才剛入門呢。這個工作相當地漫長、艱難。」 

我和帕格尼尼不一樣

 讓黃蒙拉被貼上「炫技派」標籤的,是2002年的第49屆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他不僅奪得金獎,還同時獲得了這屆比賽中的帕格尼尼隨想曲演奏獎和紀念馬里奧羅明內里獎。

 帕格尼尼(Niccolo Paganini)是18世紀傳奇的意大利小提琴家,相傳他手掌可以橫跨3個8度4條絃線,所作的樂曲,當時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能奏。甚至有傳說說他把靈魂賣給了魔鬼,以換得這身神乎其神的高超技巧。

 贏得比賽的黃蒙拉被標籤,十分正常,他卻連擺手:「其實我一直不喜歡炫技性的東西,這是一個誤讀。帕格尼尼比賽被人認為是一個技術的比賽,我個人認為也是一個誤讀。在我的概念中,世界上所有的比賽唯一不同的就是名稱,很多東西一樣。包括曲目、同一時期同一時代參加比賽的人、參加比賽的評委,都一樣。但得了帕格尼尼獎後,就被貼上了炫技的標籤。」

 「我心目中和常人一樣,覺得帕格尼尼是個魔鬼,從技術上來說,當代很多小提琴家,甚至學生都可以很好地完成他的作品,但是你要想,他那個時代還是莫扎特的時代,是最淳樸的音樂的時代,突然之間有一個帕格尼尼橫空出世,帶來了小提琴技術上的全新革命。而且他的革命十分徹底,挖掘了小提琴幾乎所有的技術可能。過了那麼多年後,我們還是沒有開發出更多的可能性,全都被他用完了。所以這個人是一個劃時代的人。他的出現對於那個時代是個魔鬼一樣的存在。」

 黃蒙拉說,自己的個性實際上與帕格尼尼相差十萬八千里。「他是一個非常叛逆、張揚、吝嗇、自私的人,而我很多方面剛好相反,是含蓄的、低調的、不張揚的。」因此拉起帕格尼尼的曲子,反而讓他有不一樣的體驗,「拉琴的時候我就和平時不大一樣。演奏的時候必須更少地放自己的東西在裡面,除非你和作曲家平起平坐,或是比他高明,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放進更多自己的東西,我現在還是處於更重視表達,或還原作曲家的情緒和表現的階段。」

咖啡與主菜

 今年,黃蒙拉帶來自己的最新唱片《帕格尼尼24首隨想曲》(Mengla Huang:Paganini 24 Caprices),以成熟的姿態重新回到帕格尼尼。

 「當年得獎後我就想錄帕格尼尼,但是沒有把握能夠錄好。古典音樂是一個漫長的路,我反而覺得不用太急,等真正準備好再拿出手。」黃蒙拉說,「24首隨想曲,外行會覺得技術上很難,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技術已經是最後考慮的事情。我反而是想,這24首隨想曲,情緒很繁雜,每一首都不一樣。當年我22歲,沒有辦法去掌握,等到現在,快10年了,其實這個唱片也是給我自己的一個交代。」

 錄音在柏林一家小劇院「大師之家」完成,DG的資深錄音師麥拉德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甚至把劇院裡的凳子都拆了。「讓我驚訝的是,所有的這些工作,錄音、剪接、混音……甚至每天幫我開場地門甚麼的,都是由這一個錄音師來完成的。很棒,他也是藝術家。為了音效,他把椅子都拆掉,讓我在台上試琴,他則一個人把幾百張椅子都搬出去,我想要幫忙他都不讓,因為不想我把力氣耗費在其他事情上面。」

 錄音的過程其實一點不浪漫,黃蒙拉說,辛苦的程度就像每天開三場演奏會,精疲力盡。「真的會有拉不動的時候。有一天,已經錄了很久,晚上還要錄一個東西。錄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非常難的技術,換指八度,不行了,我實在錄不動了,明天早上再來吧。每天錄6個小時、8個小時,錄音室在二樓,監控室在一樓,每次演完一首就跑下去,聽完再上去錄,太累了。」

 不過出來的效果他很滿意,是出道以來最滿意的一次。

 黃蒙拉之前的唱片,都是些小品類的作品。他形容演奏這些小品就像是調咖啡,雖然是小味道的不同,但也著實考功夫。「但我自己更想把心力放在更有意思的樂曲,比如說舒曼、舒伯特,或貝多芬的奏鳴曲,這些東西更多用腦子,用心。但是小曲呢,是味道,就像不同的咖啡和不同的茶;奏鳴曲就像主菜,是牛排,非常難燒好。我個人更喜歡弄牛排,燒主菜,吃得飽的東西。」

 但錄製大型曲目需要較高的預算,唱片公司也有自己的市場考慮。「這要慢慢來,隨著你名聲的越大,能掌握的藝術空間就越大,話語權也越來越大,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東西。包括錄24首隨想曲,也是我自己想要做的,在柏林的場地來錄音也是我想要的。」

 訪問中,黃蒙拉一直強調古典音樂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急不來,只能慢慢來。好奇問他是甚麼星座,他說:「我是摩羯座,但我是很幻想的人,不過我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要踏踏實實。」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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