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偉
特首選舉塵埃落定,梁振英以689票當選新任特首。有人指梁振英是低得票、低民望、低公信力的「三低」特首。然而,社會不應簡單以數字看「三低」現象。梁振英得票較上兩屆當選人低,原因是今屆選舉兩名建制派候選人實力旗鼓相當,競爭愈激烈,當選人得票自然愈少,這是正常現象。同時,看待民望也要以一段時間內的民望起伏分析。儘管如此,梁振英在選舉中仍取得逾六成的得票及維持四成的民望,而且市民接受梁振英當選特首的比率高逾六成,環顧其他地區的選舉當選人,其成績絕不遜色,更可以說是「有較高得票率、有民望、有公信力」的「三有」特首,所謂「三低論」不過是反對派故意貶損新任特首的伎倆。
如何看所謂「低得票」
梁振英在1200張選委選票中共取得689張選票,佔整體得票率約6成。在其他國家及地區競爭激烈的選舉中,一般當選人的得票率都只有50%多一點,近6成的得票率屬於相當高的比例。例如,今屆台灣大選,馬英九的得票率只有51.5%。
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梁振英得票低於上屆曾蔭權及第一屆董建華的得票,因此認定梁振英是低得票。這種說法也值得商榷。在上屆特首選舉中,由代表建制派的曾蔭權與代表反對派的梁家傑角逐。最終在800張選委票中,曾蔭權共取得649張選票,佔84.07%;而梁家傑則取得15.93%,曾蔭權以大比數勝出。但要看到的是,在上屆特首選舉中,建制派只推出曾蔭權一人與反對派代表梁家傑競逐,在建制派票源集中之下,曾蔭權以超過8成得票擊敗對手是合理的。然而,這次選舉中建制派卻同時派出兩名候選人,兩人實力也是旗鼓相當,另一名建制派候選人唐英年都有不少支持者。在雙方激烈競爭之下,建制派票源肯定被分薄,要求梁振英得票率與曾蔭權等量齊觀,是不公道的。在第一屆特首選舉中,三名候選人包括董建華、楊鐵樑、吳光正同屬建制派,選舉中並沒有反對派的攪局,競爭的激烈程度也大為不及,不能簡單作比較。正是由於這次選舉有兩名具實力的建制派候選人角逐,在唐英年有不少選委支持下,梁振英的得票及得票率不但不低,更可說是比較理想。
如何看所謂「低民望」
外界指梁振英民望不高,主要依據是其民望在最後一段時間有回落。然而,看民望不能只看一時,更要作整體性觀察。參考港大民意研究計劃由2010年8月開始進行的特首候選人民調來看,梁振英的民望由最開始時的10.7%逐步攀升,在2012年2月份時更高達53.7%,而在之前一段較長時間內民望更高逾5成,及後因為選戰進入白熱化階段,加上各種抹黑報道此起彼落,令其民望在高位回落,這種情況在各地選舉都會出現,加上過去特首選舉較少黑材料出現,市民可能對此感到不習慣以至煩厭,因而影響了候選人的民望。
事實上,就是馬英九當選時的民望也不過是30%左右。梁振英的民望不但一直是三名候選人中最高,而且穩步上升,基礎極為穩健,足顯有穩固的民意支持。更重要的是,看一名候選人的民望不能只看市民支持哪個,還要看市民願意接受哪個。某程度上接受比率比起支持比率更加重要。參考外國經驗,不少政治人物的民望都持續偏低,如美國前總統小布什徘徊在30%-40%左右,日本的首相的支持度長期處於20%-30%的低位也不鮮見,但並沒有倒台風險,原因是市民接受比率仍高,但假如當市民不接受率急升,政府便很難繼續施政。根據中文大學和香港大學在特首選舉最後一次民調顯示,梁振英勝出有六成會接受,是相當高的水平,反映大部分市民接受梁振英當選。
《蘋果日報》引用鍾庭耀在特首選舉舉行的「全民投票」結果,來證明梁振英民望較低。然而,不少學者及輿論已批評「全民投票」的系統計劃不科學不嚴謹,缺乏民調的隨機性和抽樣性,充其量只能反映特定市民對特首選舉的看法,而不能視作主流的取向,加上「全民投票」被指在系統設計上有推高投白票之嫌,公信力令人懷疑,而反對派不斷引述「全民投票」的結果,是故意利用不準確的資料誤導市民,行為極不負責。
如何看所謂「低公信力」
對於指梁振英公信力低的質疑,主要是來自在選舉期間出現的種種負面新聞。不過,任何選舉都不可能避免出現各式各樣的醜聞,有的以訛傳訛、有的憑空捏造、有的捕風捉影,大部分在選舉後都會消失無蹤。就如選舉制度行之多年的美國,幾乎每屆總統或參眾兩院選舉,都是充斥著大量的醜聞及黑材料。在2008年的美國總統大選中,麥凱恩陣營指責奧巴馬和一名激進分子有交情,指責奧巴馬與恐怖分子有聯繫,奧巴馬陣營則翻出麥凱恩多年前捲入金融醜聞的舊賬,等等。但這些「醜聞」在選舉之後都會立刻消失,社會對於在競選期間出現的一些「醜聞」不必過分認真,更不必因一些負面新聞而質疑當選人的公信力。
梁振英的當選,是嚴格按照《基本法》及選舉條例的規定,在公平公開公正的環境下由1200名選委投票選出來,梁振英依法成為新一任特首,制度上已經賦予其充足的合法性和公信力。
綜上所述,外界對於梁振英低得票、低民望的質疑,經不起事實推敲,與其他地方的選舉相比,梁振英的得票率及民望更處於一個較高的水平,其當選也體現了主流民意的支持。試問有高的得票及民望,怎可能沒有高的認受性?相反,梁振英有較高民望,有較高得票率,有足夠公信力,是名副其實的「三有」特首,所謂梁振英低認受性的言論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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