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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結束的鐘聲剛剛響起，外邊即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女孩背著書包斜對著我，靦腆地問我借一根鐵棍，好讓她逃離學校。我心裡嘀咕：從未聽過她說出這樣的話，但細心一想，微笑禁不住從心發出。
小麗在這所學校經已有4年了，每天從夢裡醒來，她習慣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逃學，或者找個藉口遲到，就算一秒也好，只要能夠延遲踏上那像伸出鬼爪似的學校大門，也是好的，可是她其實卻是一位從沒缺席或遲到的乖學生。
自小患怪病 相貌不討好
她自小患有怪病，臉形扭曲，相貌怪異。「曾向醫生打探，但醫生指暫未有任何醫療技術可改善小麗情況，這副面相可能跟隨她一輩子」。她爸爸用平和的聲線告訴我有關小麗的病況。
他印象中的女兒，自小害羞，從不主動跟人聊天，在家裡也難得和父母說上幾句話。女兒不喜歡照鏡，總說自己樣子醜陋，不照也罷。有時買了新書包、新眼鏡，她只在家裡才敢戴，因為她知道身上任何轉變，都能惹來同學目光─不好的目光。
社工盼約見 總推說沒空
認識小麗，是在她剛入學那年，但要見她，並非想像般容易。每天早晨，我習慣把一堆約見紙交到校務處，再交由校工分發給學生。一般情況，學生都會按照紙上安排時間前來。不過小麗不是訛稱收不到，就是說她沒空。在取得她的信任前，我必定直搗課室。當不得已時，更要用極端奇怪的溫柔腔調哄她出來。
常自我保護 話匣子緊閉
小麗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強得像一堵無形的高牆，阻隔我倆溝通。高牆背後的她，我看不見，她也無意讓我看見。小麗也很率性，對於沒興趣的話題，她從不勉強攀談。偶爾提及情緒、面貌、社交等敏感話題，她就官腔地推說不知道，或者否認其事。為了「博取」小麗信任，我動之以情、誘之以利、說之以理，可是話匣子就是沒法順利打開。
就在那一天 小麗突來訪
我知道問題在我身上，我不服氣，我絞盡腦汁，一邊等候，等待一個可以攀過高牆窺探她另一面的契機。那天午飯時間結束，她突然來訪，一股興奮莫名的措動不禁在我心裡跳出來……我想，機會來了！（待續） ■撰文：香港家庭福利會註冊社工 洪欣欣
網址：http://www.hkfws.org.hk
（小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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