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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TD尚乘財富策劃董事兼行政總裁 曾慶璘
美國、英國和德國十年期債息均低至歷史水平，日本甚至更低於0.8%。現時債券價格是否反映投資者對超低通脹，還是對超高投資風險的預期？短期內可能是後者，利率還可以進一步下降。但在未來十年，如此低的通脹預期顯然不切實際。三大因素則影響目前的投資收益率。
首先是 「全球儲蓄過剩」。以儲蓄為主的投資者在多個地區佔據了主導地位；分別有德國、日本和中國。人口老化的趨勢加強了人們對儲蓄應對退休的意識。在中國，政府持有安全債券作為穩定匯率的副產品。沙特和阿聯酋等石油出口國也試圖在繁榮時期儲備財富。
其次，各國央行為應對金融危機均將極短期政策利率降至近歷史新低，而且美聯儲還不斷發出延遲加息的信號。在03年，格老主持的聯儲局會議被批評在過長時間內將短期利率維持在過低水平，是造成房貸風暴的元兇。隨著投資者最終開始意識到寬鬆貨幣政策，當需求增加時將帶來的通脹後果，長期利率便會上升。但這一幕現時並沒有發生，因為央行反覆強調穩定長期利率的重要性。這足以讓市場認為所有刺激手段都會在通脹來臨前及時退出。
第三個因素是投資市場的恐慌。投資者越來越擔心全球金融市場崩盤：包括歐元區解體，美國財政懸崖、中國經濟增長減速等。恐慌令儲蓄者願意為他們認為最可靠的債券而付出更高的溢價，例如美國、德國和日本國債溢價一漲再漲。同樣的恐慌亦抑壓了商業投資：儘管處於超低利率時代，商業投資仍然停滯不前。
這三大因素結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超低利率風暴」。雖然這場風暴會維持多久難以預測，但整個過程如何逆轉卻可以想像。
導致全球儲蓄過剩的力量很快就會在相反的方向上起作用。比如日本老年人開始動用生命儲備，儲蓄將顯著下降。長期以來，日本對儲蓄的偏好導致了巨額貿易和經常項目盈餘，但現在這些盈餘已開始向反方向波動。德國也將進入類似的階段。
與此同時，新能源開採技術將與全球增長放緩一起對石油價格形成重大影響，從巴西到沙特等商品出口國的順差將因此大幅減少。其次，已發展國家的央行將考慮製造更高的通脹預期，迫使投資者轉向實體資產以加速去槓桿化及下調實際工資。
最終，籠罩在歐洲上空的烏雲便會退去，儘管筆者承認短期內將不會發生。事實上，事情在變好之前可能還要走一段下坡路，不難想像，歐元區將迎來深遠的重組。經驗所得，日本利率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一直維持著超低水平，有時候利率看似除了上升已無處可去，但卻仍然下降。如今的低利率狀態並不是完全穩定的，或將轉眼間逆轉。 ■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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