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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小時完成的小型花環。
不知道是看太多日劇還是卡通片，我一直憧憬來到夏威夷一下飛機，就會有陽光膚色的島國男孩女孩熱情歡迎，並給每個旅客一個大花環。女孩子大概還可以得到一朵大紅花（也稱扶桑花、朱槿）或雞蛋花放在耳邊。這個美麗的幻想當然在半年前我剛到夏威夷時已經破滅，但套在頭上或頸上的花環，確是夏威夷的傳統之一。
夏威夷語中，那些一圈圈的掛飾叫做「Lei」。不一定由鮮花做成，也可以用樹葉、果實、或種子來做。蘭花和薑花是普遍會用的花，同樣又香又漂亮的雞蛋花就不太受年長一輩歡迎，因為雞蛋花經常被種在這裡的墳場。最高貴的Lei也並非由朝生暮死的鮮花所製，而是羽毛所做的，而且以紅黃色最為尊貴。紅黃二色是夏威夷皇族的顏色，古代也只有皇族能佩戴羽毛Lei。他們專用的紅色羽毛來自「I'wi鳥」，黃色羽毛則取自一種叫「O'o」的小鳥身上。但O'o鳥不是黃色的，牠們全身烏黑，只有兩邊翅膀上各有三根亮眼的黃色羽毛，可見有多麼珍貴。羽毛有專用的，捕鳥人也有專業的。全職捕鳥者會把黏液塗在O'o常出沒的樹枝上，等待鳥爪碰上。被黏住的鳥會被拔去那六根金黃色羽毛，捕鳥者清潔過牠的爪後就會放飛，讓羽毛再重生。這也堪稱可持續工業，可惜O'o鳥已經絕種了。現在想一睹皇族的羽毛製品，就要去夏威夷最大的博物館The Bishop Museum（主教博物館）了。不喜歡植物也沒時間等羽毛的話，也可以選擇貝殼、木珠、甚至鯨魚牙，只要串成一串，也是Lei。
材料花款多多，再加上工藝師不同的串繫跟纏繞的方式，自然有各式各樣的Lei了。編花圈是重要傳統，式樣也各自有名稱。其中，只用一種材料的叫「Hili」、兩種交纏是「Hilo」、三種編成就是「Haku」……還有其他多種製法，我試過一款叫「Ku'i」的。這種比較適合入門者初嘗做Lei，是用針線把材料串起來的做法。威基基區的大型商場Royal Hawaiian Center（皇家夏威夷購物中心）每星期一、五都有免費製作Lei的一小時工作坊，是個很受歡迎的遊客點，也適合親子活動。因為很受歡迎，我跟朋友準時到達時已幾乎滿座了。負責教學的花環婆婆會分發給每人二十五朵小花和一大塊夏威夷常見的蕨葉，工具是幼綿繩和近二十厘米長的專用針。將花梗的部分剪去，葉剪成長條小塊，就可以開始串花圈了。這種給遊客玩玩的工作坊當然不會很難，也大概跟傳統的工藝有一段距離。不過如花環婆婆所說，重要的不是讓你帶走一個花環，是在製作的過程中接觸傳統，了解花環背後的意義。
東道主會給訪客送上一個花環以表歡迎，但花環的用途並不止於此。在夏威夷，所有對你重要的時刻都可以戴花環：生日、訂婚、結婚、畢業、呼啦舞（草裙舞）表演、買新車、新上任、甚至葬禮……而且人們往往不只收到一個Lei，重重疊疊的Lei可以高至耳朵哩！至於花環的價格則隨材料和複雜程度而異，由超便宜的一美金貝殼幼圈，到七八十美金的多重花環都有。我們也曾送一個Lei給老師，得體而穩重的海藍色鮮花環叫價二十美金，也十分相宜。最後補充一點，佩戴Lei時，前後的長度應相約，而不是如戴頸鏈般前長後短。
小小海島有著豐富的傳承，夏威夷的傳統事物實在有太多了！ ■文、圖：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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