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悟——從達蘭薩拉歸來》
他們三個人又商量了一陣,最後決定讓我去尼泊爾。我問他們:「如果去尼泊爾我住在哪兒?」
噶倫說:「你去尼泊爾找『尼泊爾接待辦』的格桑其美,他是我們『德松勒空』的人,是可以相信的,你直接與他聯繫。」
最後我又提到了經費問題。他們說:「你到尼泊爾找格桑其美,他會給你錢的。」
我有點不高興了:「我現在去尼泊爾也需要帶一些錢呀!」
他們問我要多少,我說:「除了買衣服之外,手頭有一千盧比就夠了。」於是他們當場就給了我一筆錢。
噶倫臨走時對我說:「你在印度有什麼親友,給我們留個地址,如果你自焚成功,我們會照顧他們的。」
我想了想,我在印度確實有一些親戚朋友,但是我沒有提到他們,只希望他們好好照顧安多來的向色活佛。我很尊敬這位活佛,他現在孤獨一人生活很艱難,我本來說好要照顧他給他送終的,現在看來我不能履行自己的諾言了,希望他們能替我照顧他。他們記下了向色活佛的地址。
分手時噶倫對我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安全噶倫」見過面,只通過幾次電話,然後我就去了尼泊爾。
熟悉加措 似乎早有預謀
記者:請你談談到尼泊爾之後的情況。
加措:我到尼泊爾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一個人直接去了「藏政府駐尼泊爾接待辦」,找那個叫格桑其美的負責人,他是四川德格人。我去的時候格桑其美不在,接待辦讓一個名叫達娃多吉的人接待我。
達娃多吉自稱是拉薩人,也是從國內偷渡出去的,因為他的英語和尼泊爾語都說得很流利,所以安排他在接待辦工作。他見我來了就給格桑其美打電話,向他匯報我已經到達尼泊爾的情況。
第二天早上,前後來了十多個人上班,其中有一個人衣著打扮與旁人不同。我想,這個人可能就是格桑其美。果然如此,他走上前主動對我說:「你就是『德松勒空』噶倫派來的加措先生吧?」我回答是的。
記者:你們以前見過面嗎?
加措:沒有。我和他聊了幾句,就發現格桑其美對我的身世、經歷以及到印度後的情況等非常清楚。我奇怪地問他從哪裡知道我的情況,他說噶倫已給他打過電話了。
家底豐厚 不像大無畏者
格桑其美後來對我說,他曾經在中國監獄坐過十年牢,現在正堅定地為「西藏獨立」作鬥爭。對他的話我也是半信半疑,因為在國外有不少人都以在國內坐過牢為榮,其實有很多人是在吹牛皮。據我所知,即使真的在國內坐過牢,大部分也是因為殺人、盜竊、搶劫這種事。他們為了在外面撈到好處,就撒謊說自己在國內坐牢是因為支持「西藏獨立」。說心裡話,我很瞧不起這種人。
就說格桑其美吧,我曾經到他家去過好幾次,他老婆好像是「西藏婦女協會」的,他女兒沒工作。他們家是一座二層小樓,家裡的擺設非常講究,養著一條名貴的狗,還僱尼泊爾人專門打掃衛生。家裡有高檔傢具、鋼琴,地上鋪著手工地毯,我走到他家門口,簡直連腳都不敢往裡踏。我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富貴的家庭。我在家鄉時也曾去過一些大活佛和富人家,但從沒見過像他這麼富的。你說,這樣的人像是為「西藏獨立事業」獻身的嗎? (連載42)
■作者: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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