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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再也找不到像J.R.R托爾金（J.R.R Tolkien）這樣偉大的現代作家了，他不僅用想像力創造出令人歎為觀止的奇幻世界，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奇幻世界裡，他事無巨細的為其打造了所有文字及歷史、地理、風俗等文化系統。作為牛津大學語言學教授，托爾金曾說，「語言與神話的關係密不可分。」
今年是托爾金首部奇幻小說《哈比人歷險記》（The Hobbit）出版的75週年，英國的許多中小學甚至按照書裡哈比人每日吃兩道早餐的習俗，在上午11點為學生提供了「哈比人的第二道早餐」。
文：Cate
說J.R.R托爾金是奇幻小說的開山鼻祖一點也不為過，雖然他一生得以發表的小說、散文、神話詩篇極其有限，但《哈比人歷險記》（1937出版）以及隨後的《魔戒》三部曲（The Lord of the Rings，1954-1955年出版），令沉寂許久的19世紀英國文學中的奇幻小說類型得到復甦。特別是在上世紀70年代到80年代，以遠古神話為背景，各種精靈和惡龍，魔法和邪惡力量的鬥爭，托爾金式的英雄傳奇類型小說蓬勃發展起來。因此有學者認為，托爾金的奇幻文學就像之前《格林童話》的影響一樣，是建構西方想像世界的重要標識。
圖書出版社也因此迎來了自己的春天。據統計，僅2008年全年，全世界就賣出了超過400萬種的奇幻小說。美國、歐洲、亞洲漸漸形成的奇幻類型產業也叫人歎為觀止，從漫畫、電子遊戲、電影，音樂，甚至也啟發了激進搖滾的靈感。1977年，美國導演喬治．盧卡斯完成《星球大戰》系列的首部電影，也是向《魔戒》致敬。
用語言還原神話
講回《哈比人歷險記》，小說動筆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但在此之前，托爾金曾發表過一篇研究西元7世紀的著名英雄敘事長詩Beowulf（《貝奧武夫》）的文章，並引起學術界的廣泛討論。那時，托爾金任教於牛津大學潘布洛克學院，是研究中古英語的專家。書中的主角是哈比人比爾博，與13位小矮人及巫師甘道夫，一同經歷一段艱辛的旅程，為的是奪回被惡龍史矛革搶佔的、本應屬於小矮人的寶藏。幾乎在每一章中，托爾金都會讓他的探險者們遇見一類奇特的生物，他們有的邪惡，有的空有其表，也有的無比聖潔。
雖然這是本兒童文學作品，但當中涉及的各種神靈與惡魔之戰，能讓人看到創作者身處一次大戰的硝煙之中。不過，有關主角比爾博在經歷外界搏鬥和考驗之後，逐漸告別過去那個自私、保守、膽怯的人的成長故事，則完全依賴作家豐富的中古文學知識，以及對神話的濃厚興趣，並使其文學空間變得深邃起來。
托爾金是一位語言天才。但與其他學者有所不同，他對語言的那種癡迷和狂熱，使得他創造了不少的新語言種類，更為之建造了一個世界體系。在這個世界體系裡，不僅僅有故事、地理風貌、傳統習俗，而且是一個真正的宇宙，他的童話故事便是從那裡誕生。
1937年《哈比人》出版後，獲得了來自評論界和市場的叫好聲。出版社隨即要求托爾金迅速寫出該書的系列，趁熱打鐵。但托爾金此時已無心繼續原有的童話，事實上，他手上有一部快完成的故事集The Silmarillion（《精靈寶鑽》）。作品裡故事的發生年代，是比《哈比人》還要早的中土世界，並由五部分組成。雖然內容仍然是為爭奪精靈寶鑽而發生的長久的戰爭故事，但其涉及的北歐神話、聖經故事等典故和人名繁多，關係複雜，令出版社卻步。於是，托爾金打算從頭來過，再寫一個新故事，那便促成《魔戒》的誕生。至於《精靈寶鑽》，則直到托爾金逝世後，由他同樣在牛津大學研究語言學的兒子整理出版。據說，儘管他的兒子已盡可能的讓故事結構清晰明確，但此書仍瑣碎難讀。
神話的大眾化
然而，托爾金和他的家族成員一向行事低調，這與他們深厚的英國學術涵養和風格有關。托爾金生前寫的各種創作書稿多達70多箱，《哈比人》、《魔戒》只是冰山的一角。不過，2001年至2003年，由新西蘭導演Peter Jackson拍攝的《魔戒》三部曲，徹底改變了托爾金家族以及托爾金作品之間的關係。自《魔戒》首部上映以後，小說的英國版銷售增加了十倍，有2千5百萬本《魔戒》在隨後的2年內被賣掉。但顯然托爾金家族對電影的改編耿耿於懷，他們拒絕與導演Peter Jackson見面，拒絕任何以魔戒或其他小說內容及人物名字相關的產品開發的授權請求。
當托爾金於1969年以10萬英鎊的價錢賣掉《哈比人》及《魔戒》的電影版權及其衍生產品的使用權時，他們並沒有預料到，其實是電影而不是原著，引發了大量的改編及商業行為。比如電子游戲、T恤、各類玩具等，而《哈比人》電影將在人物角色上做改動，放進原著中沒有的人物，甚至還有女人。雖然，後者無法控制的大眾化令托爾金家族成員傷透了心，但不管怎樣，這些大眾產品從某種程度上，也與托爾金家族成員的努力一樣，延續了托爾金作品的生命，只不過道路不同，但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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