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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文通》誕生了超過一個世紀，是我國第一部用現代語言學理論研究中國語法的著作，在語言學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今期，本欄會淺說此書，並概述現代漢語某些語法現象，介紹我國語法的邏輯性之由來。
《馬氏文通》成書因由，是作者馬建忠有感中國語法規則往往被隱藏起來，阻礙了中國教育的發展，也是中國貧窮落後的原因之一，故他以拉丁文法研究之法，將漢文經籍的語言結構規律化，這便是現代漢語中的實詞和虛詞的雛形。
3大優點 收例句尋規律性析語法
撇開《馬氏文通》被批評為生搬硬套西方語法之說不談，它無疑是中國第一部漢語語法書，也為往後語法學家提供了養分。語法大師呂叔湘為1980年重印《馬氏文通》寫的《序》中，指出其三大優點：一是收集了7,000個至8,000個古漢語例句，迄今沒有哪本書超過它；二是找出其規律性，許多重要的古漢語語法規律由它首次揭示出來；三是分析語法，常常涉及修辭。不久，呂叔湘完成《馬氏文通讀本》。
3法研究 比較變換分析層次分析
《馬氏文通》的研究方法共有三種：比較法、變換分析法和層次分析法。比較法是指共時、歷史和中外比較。共時比較是對時代相近、內容略同的某些語法現象進行比較，如《史記》和《漢書》；歷史比較是追查某些語法現象的歷代用法，如對表示自稱的「朕」、「臣」的歷史變化加以探究；中外比較，顧名思義，就是漢語與英語比較研究的產物。通過比較，發現漢語與英語有其共性和差異，從而構建了漢語語法體系。
變換分析法諸如「A者B也」這類表述格式，他亦談到3種：首先是動賓結構與主謂結構的變換，相當於現代漢語中的「來客了→客來了」；其次是介賓短語在動詞前或動詞後的變換，即「他在銅鑼灣住→他住在銅鑼灣」；最後是雙賓語與動賓補短語的變換，即「他送給美美一本書→他送一本書給美美」。
至於層次分析法，類近現代漢語的語法分析，有助了解句子的內在結構，其一是可以消取歧義，例如「咬死了獵人的狗」到底是「咬死了獵人/的狗」或是「咬死了/獵人的狗」。
從《馬氏文通》的研究方法可見，此書打開了我國語法之門，影響著後世的語法家。王力於1936年發表《中國文法學初探》一文，對中國語法學界自《馬氏文通》以來因襲英語語法研究的狀況提出批評，同時對漢語語法的特點和研究方法做了初步探討。至今，王力的語法著作和呂叔湘的《中國文法要略》都對漢語語法研究起了重要的影響。 ■香港專業進修學校(HKCT Logo) 語言傳意學部講師 張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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