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頤衡
普通人的頭髮是普通的頭髮,但在香港政壇,它卻被人賦予了政治使命。 例如有人稱自己等普選等到頭髮掉光了,但普選還沒有來到;亦有人稱自己等普選等到頭髮白了,但普選還沒有實現。此類話聽起來很煽情,雖在科學上經不起推敲,但在政治上卻十分詭譎。頭髮與普選本風馬牛不相及,但因頭髮有時被巧用於政治,所以香港政壇有人在普選問題上亦不惜將自己的禿頭或白髮高度政治化。把頭髮與普選掛u,可以說是他們別出心裁的語言偽術。
頭髮是禿是濃、是白是黑,受影響的因素很多,如遺傳、年齡、內分泌、疾病、精神狀況、營養等。男性禿頭往往與遺傳有密切關係,髮白則大都與年齡相關。古人對待禿髮白髮大都不與政治拉扯。如辛棄疾詞云:「人言頭上髮,總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鷗,一身都是愁。」意思是說,有人說頭髮總是因發愁變白的,我就拍手笑指白色的沙鷗,如果這麼說沙鷗就一身都是愁了。這位豪放派詞人,對白髮的態度也十分曠達。
孔子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但曹操卻將頭髮視為「身外之物」而巧妙加以利用,一次他帶兵出征,嚴令軍士不得踩進老百姓的麥地,違者斬首。恰恰他自己的馬受驚失控,踏壞一片禾苗,他裝模作樣拔出劍來自殺,被部下攔住,最後同意割一縷頭髮代替腦袋。
舊時歐洲上流社會時興戴假髮,每個人都裝成文質彬彬,德高望重,不管頭髮是禿是濃、是白是黑,外表看都一樣 。戴慣了A貨,一摘面目全非。1848年,法國「二月革命」爆發,國王路易.菲力普倉皇脫逃英國,將假髮換成一頂黑絲帽,躲過重重搜索。
克林頓入主白宮,當上帥哥總統,頭髮也為人們競相崇拜和摹仿。不料沒多久卻因頭髮惹禍,他請比華利山的髮型師理了一次髮,但理髮師卻在「空軍一號」上,而「空軍一號」一直發動引擎佔據著洛杉磯國際機場跑道。消息既出,輿論大嘩。《紐約時報》稱「這大概是世界理髮史上最昂貴的一次」。克林頓手忙腳亂,為自己申辯說:「我戴的是一隻40元的手錶,我像是那種為了理髮而關閉機場的傢伙嗎?」
儘管頭髮與政治的關係有以上趣事,但頭髮與普選掛u,卻顯得牽強附會。如依香港政壇有人說禿髮或白髮是因等普選太久,那麼,英國實現普選用了281年的時間,美國用了195年,但為何卻未聽聞英美有人說過等普選等禿了頭或等白了頭?上世紀80年代,由於中國要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英國政府才決定在香港推動代議制民主。香港的民主發展是由中國收回香港帶動的。而港督直到英國「光榮撤退」之前,還是「不光榮」地由倫敦委任。但為何今天將頭髮與普選掛u的人,卻未聽聞他們批評過殖民獨裁統治?
中央在香港實行普選的態度一直是積極和真誠的。是中央將普選的最終目標加入《基本法》,這個承諾超越了《中英聯合聲明》的條文。2007年12月29日全國人大決定更明確了香港普選的時間表,2017年行政長官可以實行普選,此後立法會可以實行全部議員普選。從回歸起到特首可以普選不過是20年,到立法會可以全部議員普選不過是23年,有人說禿頭或白髮是因等普選太久,這種語言偽術,與香港回歸後實現普選的迅速步伐完全沒有關係,是否遺傳或年齡等方面的原因,他們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