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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作家心目中沒有對ideal reader的期許,便不會有《不動人偶》中的悲哀反諷吧?
但對潘國靈來說,文學始終是「如果寫出來,屬於某類讀者,他們自然就會喜歡。不需要迎合。」
他所形容的ideal reader,其實是仍會真正喜歡文學的人。「現在很多東西令文學變得艱難,譬如生活急促,大家又習慣了對著熒光幕——看地鐵裡就很明顯,沒多少人在看書。但我想仍然有一班人可以進入到文學那種狀態。」
去年他應內地媒體之邀去廣州做talk時便專門起了個題目名為《這年頭,誰在乎小說?》
「因為文學不是讓你突然增長知識,而是邀你進入一個很深的旅程。所以如果講求功利閱讀,不如去看很實在的工具書,而且文學是difficult reading。但我仍然相信有文學的讀者。」因緣巧合下,他更認識了一些自己的讀者。其中有的,細心到連他在文學雜誌上發表的小說到了結集時刪減一句都能眼尖看出。
包括為《靜人活物》寫短評的廣州華南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凌逾,原來早在結識潘國靈之前,就已叫自己的研究生去研究他的作品,並寫成幾萬字論文,更為他多年的創作理出一個系統。所以如今潘國靈反而認為,geographical意義上的讀者意義已不大——讀者的邊緣可能已遷移。
再宏觀去看,「香港文學可不可以都屬於華文文學的一部份呢?」
書寫者書寫之本身,便是在詢喚ideal reader的雋永儀式。而近兩年潘國靈許多作品更被台灣或內地出版社出版,《靜人活物》亦由台灣聯經出版,跨越出版的地域之隔,可謂另一種尋求ideal reader的方式。
實際上,這位深愛文學的書寫者思考的,始終是「文學讀者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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