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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4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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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軒:用水墨繼續行走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10-24]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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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爾蓋荒原》艾軒2013 96x144cm

艾軒,中國當代寫實畫派的倡領者,他代表了一個時代裡一批中國油畫家的氣質,他用藏族少女凝望的倔強雙眸和藏區大地的刻畫去注釋人在自然中的命運。近年拍場中艾軒的名字更是以千萬來標識。然而六十六歲的艾軒忽然走入水墨境界,讓人不禁驚訝和懷疑。不過,當你看完掛在展廳中三十幅艾軒的水墨作品,就會發覺這不是傳統的回歸,亦非一場轉身,而是一種在融合之後的昇華,一次畫家用另一種途徑對生命的凝望。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夢薇 圖片:季豐軒畫廊提供

季豐軒舉辦的「粉墨登場—艾軒首次紙本作品展」是艾軒舉辦首次水墨畫作展,「我想讓人看到他的能力,不單單是拍賣中的那幾幅作品。」這是季豐軒掌門人季玉年此次策展的原動力。確實,中國當代藝術市場重建的這10年中,艾軒始終將自己置於事外,這兩年拍賣行重塑中國寫實畫派,艾軒、王沂東等領軍人物立刻被一個個價格註釋,然而對於畫家整體藝術面貌的深入了解還是要通過看展覽來獲取。

季玉年說策劃這樣一個水墨專題展覽的想法從兩年前就開始了, 「我認識了他10年,大概六年前他有一天對我說『我會試試水墨』,當時我很懷疑,他畫了一輩子的油畫,不知道這條路他能否走得通。」然而,六年的關注,她見證了一個六旬的畫家從油彩中抽出,再在水墨的系統中建立途徑的整個過程,於是,就有了今天的展覽,從2009年到今年的所有艾軒水墨精品。

艾軒在中央美術學院附中時曾跟周思聰學過國畫,但是那個時代他鍾情油畫。而今看太太畫水墨畫得到靈感開始走上水墨道路,「水墨畫吸引我的,是對其中某些技巧的掌握。」他還說,油畫和水墨畫各有特色,但如果能夠通過水墨畫,達到其油畫所達不到的境界,也是好的。

紙上的別樣韻味

「在拍賣行看到的艾軒的作品很多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但是這一批水墨作品裡出現不少男性的形象,從某種角度上講,我認為這一批的層次更高,因為他是在心理的層次上反映內在和對人生的述說。」季玉年提及的這一點是組合上的變化。艾軒水墨的題材與油畫同一,都是緊扣西藏人物精神面貌作描述,而讓人驚訝的是,當中三件大尺幅作品都是群畫,而且男性形象有所增加。艾軒水墨中的男人不再是配角,剛硬又有一點溫柔,讓人感覺他們和艾軒筆下的女性在骨子裡有一種一樣的東西。並且出現了動物的描繪,比如馬和狗,狗的毛髮糾結凌亂,但是彷彿牠們的命運亦與自然交錯,傳達出一種生命的尊嚴。

艾軒的紙本水墨,是將他前半生的寫實經驗融入水墨中,散發出了一種別樣的含蓄韻味。

紙,其實是傳達東方藝術精神和審美的最好媒介。常玉、潘玉良、趙無極都曾有過紙本創作。細細品味就不難發現,紙墨會將藝術家個人的精神指向和藝術審美無限地延展和放大,如果駕馭得好,它會讓你更加深入地走進一個畫家的內心,比如潘玉良彩墨中的充沛,比如常玉紙上裸女更加的溫婉神秘。

幾乎充斥了艾軒所有油畫作品中的西藏小女孩自尊倔強的眼神、白茫茫背景、一筆模糊的地平線和畫面傳遞的生命與現實之間的張力仍舊存在於他的水墨中。但是與油畫相比,繪畫媒介的轉換反而令畫面中的人與自然現實之間傳達出一種更加難以捉摸的隱秘關係,剝落一絲壓抑,另有一方自在天然的生機。說天然說生機是艾軒的水墨畫不再似油畫般用強力將你推入至強烈的情緒中,而是將一切的述說變得更有詩意,讓你在一種似有似無的情緒表達中尋找對畫中人故事新的解釋。

其實看艾軒的水墨會覺得他仍舊是用寫實油畫的眼睛在看世界,精準的結構關係、幾何經驗的造型包括光線的運用,塑造出畫面強烈的故事感。但是筆墨的介入讓畫家擺脫了一切的油畫創作技巧和技術操作,轉而用水墨、線條的豐富變化造型。皮紙很好地控制了筆墨,並且讓畫面顯現出一種毛茸茸的朦朧。小女孩的眼神增加了一絲羞澀和憧憬、人物與自然背景之間多了一抹調和。所以,沒有了精雕細琢的色彩堆積、光線調度,站在艾軒的畫作前不再是血脈賁張,而是在線條中開始駐足猜測人物間的種種故事和命運,線條讓艾軒的畫面更加的柔韌延展。「我說艾軒是在做減法」季玉年說,在技巧的減法中艾軒也讓自己變得鬆弛。

筆墨絕對不等於零

看艾軒的油畫《人在遠方》,畫中男女主人公目光交錯,一種焦慮和迷茫瞬間呈現。而這次大尺幅水墨《安曲村的冬雪》,同樣是三人的目光交錯,卻讓人感受多了一層希望的力量,可能是水墨的意外或是藝術家在創作中的新體驗。

所以艾軒說「筆墨不等於零。」他是用了6年的水墨踐行來向我們解釋這句話的。2008年起艾軒開始探索水墨,看到他一零年左右的作品尺幅都比較小,線條也稍顯猶豫,你看2010年的《途中》就知道當時的畫家還處在一種筆墨的試探狀態,有一種赤子學步的可愛,可是到了12、13年的時候,紙上水墨突然大開大闔,已經建立起了一套水墨途徑。所以這種跨度中看到的不是畫家技巧的雕琢錘煉,作為一個66歲的油畫家來說,是一種勇氣和對藝術追求的履約。不是在重複、賣弄和討好,而是重新建立。

「他畫得很慢,早上畫畫油畫,下午畫畫水墨,油畫畫得很熟了,但是水墨就常常不滿意,一年他的水墨也就只有二三十幅。」季玉年描述說艾軒在畫水墨畫前也會畫很多小的草稿,好像此次展出的三幅大作品,畫家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完成,一遍遍的修改草稿。比如《若爾蓋荒原》,碗的位置原本是把壺,後來畫家覺得這個地方太過「實」,於是就用線條簡單的碗把它「留白」。

市場語境下的素心

當下的藝術市場,很難想像一個人在「功成名就」之後還能繼續對藝術抱有這種赤子之心,真正實在用心去畫每一幅畫,去開闢自己。當代藝術很多還是擺脫不了「符號」的迷思,畫家開始散發出商業氣質,在不斷重複和詮釋「符號」的過程中讓自己淪入「工匠」的窠臼,然而藝術不是巧言令色的商業語匯,它應該是一種生活精神的提煉。與其說小女孩的眼睛和傷感的氣質是艾軒畫作的符號,不如說這是他的藝術氣質,因為艾軒的所有傷感皆來自於他絕望情緒的心理,他所表達的不是他看到的而是他感受到的。畫家用這種絕望和悲憫去篩選所看,以畫布為媒介折射出自己的精神指向。所以只要這種承載藝術創作的動機在那裡,畫作的力量就會站在那裡,所以站在30幅艾軒的水墨畫前的時候,你仍不倦怠,因為一道光線、一塊色彩就可以輕易地將你推進他的精神世界,只不過,線條和水墨紙的特性將畫者帶向一種更加含蓄、和暖的情緒表達。

讀到畫冊序言中艾軒的一段話:「寫實油畫是需要體力、眼力和精力的,隨著年齡漸老,這些能力都會衰退,自然畫就會越來越弱,我今年66歲了,在中國當代藝術圈能像我這個年紀還在畫寫實油畫的幾乎沒有了,我必須承認,這種退化一天不如一天,一年不如一年。一個寫實油畫家,能夠在巔峰期得到大家的認可已經足夠。一切不需要強求,只要有能力、有興趣,就繼續畫下去。」我們看到在「85新潮」中翻滾對抗的那一批人已經老去,聽此言似乎是一種豁達的與生命權衡,但是參照他們做過的和正在做的,這些話又是多麼的舉重若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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