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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達文所居住老年公寓房間不到4平方米（折合43平方呎）。 李叢書 攝
正是因為摔了那一跤，跌斷了腿，麥達文搬到廣州白雲區一間老年公寓，一個月交700元（人民幣，下同）的入住費。每餐飯，交了10塊錢，就有人幫他做好。記者去看他時，從廣州市區搭了2個小時的公車才到達。他正在和公寓裡的其他老人打麻將。見有人來探他，急忙扣下手中的牌，高高興興地趕了出來。已經入秋，年邁的他身上單穿了件洗得有破洞、且脫了線的圓領汗衫，皺巴巴格子短褲，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青黑乾瘦。
一直在照看他的何姑娘告訴記者，麥伯平時的消遣，就是打麻將。如果有人和他說話聊天，就特別高興。如她所說，在和記者交談的2個多小時裡，麥伯臉上一直笑著，所剩不多的幾顆牙齒，顯得尤為突出。
「我來住老人院，只是想死了有人知道，能幫我收屍。」儘管一直咧著嘴笑著，說出的話卻如同石頭一樣，一句一句刺得人心疼。
「最大願望是無病無痛老死」
「香港的中產階級是最慘的，我們活不過時代，活不過物價，政府一換屆，政策就得改。錢不夠多，給不了我們生活保障。而我們又不夠窮，得不到補貼。」退休20年了，他的錢只剩下不到一半，放在銀行裡生息，勉強養活自己。
「以後我和老婆，可能各有各死，但我還得預防會有突發疾病。」他說，因為在廣州沒有醫保，前陣子在醫院看個感冒就用了幾百塊。
「真是病不起，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無病無痛老死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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