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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綺平
在法國，扯皮條和當娼妓均沒有觸犯刑事罪，唯獨嫖娼屬犯法。法國國會最近通過一項改革娼妓法案，嚴懲嫖客；首次被抓獲，罰款一千五百歐元，再次落網，罰款加倍。此項嚴格規範屬全西歐之冠。
新法案觸發法國社會分裂。擁護者，當然是婦解分子和道德之士；而反對者中，有顧客銳減而上街示威的性工作者，以及最令人矚目的三百多名知識分子和演藝界人士，發起聯名抗議行動。
英國《電訊報》引述法國政府資料顯示，目前法國有娼妓約四萬名，其中九成屬外國人，包括：中國人、尼日利亞人和羅馬尼亞人。十年前，法國娼妓中僅五分一屬外國人，黑社會組織亦很少插手淫業。
西歐國家裡，法國傳統上比較「容忍」娼妓存在，但在二次世界大戰時，因妓院曾被用作情報基地，戰後遭取締。隨着妓院關閉，馬路上出現流鶯拉客，娼妓依賴皮條客的協助謀生，結果導致她們遭皮條客（黑社會）剝削和虐待，出現人口販賣活躍和毒品猖獗等社會問題。
二零零三年時任內政部長的法國前總統薩爾科齊，曾經立法嚴禁流鶯隨街拉客，當時「風聲鶴唳」，女孩子穿短裙也有被捕的危機，本土娼妓被迫轉行。但是，外國妓女趁虛而入，她們遭人販賣至法國，填補淫業真空。
法國今次立法嚴懲嫖客，是仿效瑞典的做法。
北歐國家性觀念開放，接受婚外性行為；只要兩情相悅，不涉及金錢交易的性行為， 均不屬違法。長久以來，瑞典極少出現妓女或流鶯所引發的社會問題。到一九九九年瑞典更立法處罰嫖客，娼妓從此絕跡。
法國民風自由開放，嚴懲嫖客新法案一個半月前實施後，社會反對聲音四起。最矚目的是一個名為「別碰我的妓女」（Hands off My Whore）組織，有三百四十三人簽名抗議， 包括律師、作家、雜誌編輯和評論家等男性知識分子，他們聲稱自己「曾經召妓」或「即將召妓」，新法案令他們失去了「當男子漢的雄風」。這批「男子漢」中，有著名律師 Richard Malka，他正替國際貨幣基金前總裁卡恩做辯護律師，卡恩被控參與色情網絡運作，涉嫌扯皮條。
另外，一個有六十人簽名反對新法案的名單裡，赫然發現法國第一美人嘉芙蓮丹露。她四十多年前演出的《青樓怨婦》，曾提名英國電影學院最佳女主角獎。戲中，她飾演一名中產少婦兼職賣淫。
新法案是否奏效，西歐諸國正拭目以待，特別是德國。二零零二年德國放寬淫業，只要娼妓按時檢查身體和交稅，准許正式註冊經營，可是註冊人數極少，反而鼓勵了大批外國娼妓湧入。德國目前妓女約四十萬人， 比法國多十倍。
法國簽名反對新法案的知識分子中，有一名作家自辯稱：不召妓，他寫不出好文章。這番說話，令人不禁想起中國歷代文人雅士，寫出幾許青樓韻事。不過，那位法國作家以此為藉口，卻惹來婦解分子圍攻：「別寫了，你的文章本來就是垃圾。」他成為當不了「男子漢」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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