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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青年爵士音樂家李高陽（左二）與美國爵士樂大師Jerry（右二）在香港舉行的巡演音樂會上共同演奏。新華社記者李鵬 攝
演出開場前，我問李高陽，一會兒的曲目是怎麼設置的，他揮揮手說，不清楚，爵士樂演奏不到演出那一刻，都不知道作品成形的樣子。對他來說，這晚的演出與其說是設置嚴密、綵排精準的一場音樂會，不如說是與好朋友們一起jam音樂的刺激旅程。這位薩克斯風演奏者，一頭長髮編成小辮，年紀輕輕地往台上一站，卻一點年輕人的稚氣都沒有，吹起胸前的薩克斯風，就像條靈活的游魚，老練得不得了。李高陽是「華語金曲獎」首位「傑出華人演奏家獎」的獲得者，4歲就開始接受小提琴訓練，後來不可抑止地愛上了管樂，14歲就以次中音薩克斯風登台演奏，之後如小旋風般征服不同國度的爵士音樂節，逐漸被認為是爵士樂新起的中堅力量。
這次，他請來美國殿堂級爵士薩克斯風大師Jerry Bergonzi，與另外三位來自北歐的爵士樂名家Carl Winther、Aman Johnny、Anders Mogensen一起，為觀眾獻上《李高陽與Jerry Bergonzi：爵士五重奏》音樂會，該音樂會之前已經造訪過北京、福州、廈門與廣州，香港則是最後一站。演出開始，九展的music zone成為一個迷離空間，演奏的作品既有硬波普、後波普的爵士經典曲目，也有五重奏成員自己的創作，更有根據中國民歌和佛教音樂改編而成的「新型爵士」，觀眾隨着流麗的樂句搖擺身體，一個多小時的演出最終贏來熱烈的掌聲。
音樂會的點子來源於之前五人在哥本哈根錄製的以後波普風格為主的爵士樂專輯《East meets West》，說起中國文化怎麼和爵士樂的靈魂相糅合，李高陽笑起來，說自己從來沒有刻意想過這個問題，專輯與其說是「東方遇上西方」，不如說是「東方人遇上西方人」，就是五個愛音樂的朋友一拍即合，碰出了火花，哪有甚麼刻意的東西元素碰撞的考慮。「以前也有人找過我，結果一奏起來，人家說：得了，你找他來沒用，他裡面就是個黑人。」他哈哈大笑，從小時候自學薩克斯風起，他就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喜歡上爵士樂的，好像一切都在血液中，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這次的巡演，除了音樂會，他也辦大師班，希望給喜歡爵士樂的年輕人一點經驗，「爵士樂看起來很隨意，其實要很扎實細緻，你去學學就知道了，能把你煩死。」他笑說自己是自學成才，玩音樂憑的是感覺，平時也不喜歡練習，但只要一奏起來，甚麼功夫都在。爵士樂，就是如此？ 文：尉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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