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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香港」最近一年成為一種凝聚人心、化解社會內耗與分歧的溫馨口號。在最近一年多以來的藝術展覽中，愈來愈多的藝術作品以各種方式謳歌親情、對香港的本土情懷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想像。這種將倫理觀念與本地意識相結合的藝術創作手法，愈來愈多地得到了藝術鑒賞人士的好評和讚許。■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徐全
家、親情、香港是三個相互關聯的價值取向。在如今本土文化意識大為抬頭的情形下，這三個概念有時會同時集中在一件作品中，而以一個借代性的隱喻符號來表現創作者心中的家庭場景、親情內涵以及香港風貌。每一個人心中的家、親情和香港都是不同的。但相同的則是，對美好與幸福的追求是藝術家在作品中必然投射的情感灌溉。
家：一種群體的藝術想像
在東方社會，家庭的觀念和社會形態，千百年來幾乎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無論外在世界發生怎樣的變遷，但是東方社會中的家庭原色和單位則一直按照既有的邏輯在運轉，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也大體上維持了金字塔形的垂直架構。因此，家庭或是家，在東方文化的概念中，往往代表着一種群體觀念。這種群體意識，與「回家」中的「家」字有很大差別，它不是一個地理空間，而是一種群體化的生活景象。因此，藝術家在創作有關家庭的藝術作品時，東方性的作品，往往是描繪或表現一種群體生活場景。這與西方的想像型藝術有很大差別。
位於沙田的香港文化博物館曾經展覽過代表中國傳統手工藝術的版畫。其中一幅名為《發財還家過新年》的作品便是以表現家庭的群體生活為主要內容的。東方社會中的家庭元素或是生活場景，在藝術作品中往往通過一定的借代符號加以表現。在這樣一幅版畫作品中，財與過年便成為了加以渲染家庭氣氛的藝術符號。東方性、中國性的春節，恭喜發財往往成為千百年來的流行語，而這種惹人喜愛的語句，出現頻率最高的時段便是春節。因而，兩相結合，便成為了群體化的家庭生活場景元素。
時代的發展帶來了藝術表現形式的改變。藝術載體也愈來愈多元和豐富。例如，最近幾年在香港掀起的藝術巴士人潮，便成為了一種新的流動藝術形式。參與藝術巴士活動設計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本港學校的青年學生，他們多用自己的畫筆去展現心中的家庭圖景。對於未成年人而言，和家人一齊乘坐巴士是家常便飯，但當這些學生成為藝術描繪者遠距離審視這種表達形式時，則仍舊有一絲感動。因此，香港的藝術巴士，其家庭圖案也是群體化的描述和勾勒，閤家歡樂依然是創作者心中童心未泯的最高情感探索。從這個意義上說，雖然藝術巴士與版畫藝術是兩種不同時空背景之下的藝術作品，但是它們在展現親情的手法上有很多層面的相同之處。
親情：性別符號的組合
與家庭性質的大家族、群體化構圖模式不同，展現親情的藝術作品則在作品內部的意象關係上顯得較為簡單和明了。這其中不得不提及的是，親情本身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它必須在生活場景中才能夠被體現出來，所以親情內涵的藝術作品，就本質而言，需要的是將親情變成一種跨越不同特質對象的對話語言。因此，親情這種抽象概念在藝術作品中，便成為了兩性對話的內在主題。例如夫妻、母子、父女。雖然親情的表現也可在同一種性別中展現，但是跨越性別的手法則似乎更受歡迎。
曾經在香港佛光緣美術館展出過的陶瓷作品《母子情》便是合乎跨越性別對話的藝術品。雖然在東方社會中，女性似乎處在被統治甚至是壓抑的狀態，但是，當性別關係從複雜的社會關係中被解構出來，融匯到親情和家庭關係中的時候，則女性主義的張揚幾乎成為了東方藝術家的必然選擇。東方色彩的女性主義更加看重的是女性的內在美以及賢惠美，與彰顯叛逆以及個性張揚的西方女性主義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母子情》這部作品中的母親，便被母愛精神所放大，成為了女性特質不斷強化、對作為男性的兒子施以關愛的象徵。
親情的共同性跨越時代，也超越國別，更是不同藝術形式和展覽競相追求的境界。例如，曾經在香港進行過的日本卡通多啦A夢公仔展覽，野比大雄與祖母的會面及哭泣就是親情藝術化的例證。即便是在帶有強烈時代特色的卡通主題作品中，親情也是最能夠激發感動精神的創作手段。
香港：一種心中想像
當然，香港一語，作為一種藝術想像的空間，在藝術品中的刻畫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不過，在藝術創作中，「香港」作為一個表現符號，是通過本港的地標和風景來加以實現的。通常，在藝術構圖中，相當多的選取是以維港、中環建築群作為想像空間的。只不過，在不同人、不同形式的藝術作品中，這種想像的表達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曾經在佛光緣美術館展出的畫作《福佑香港》，便是在佛誕日的背景之下，將佛祖的意象與香港的數個不同場景相組合，形成了作者心中對香港的一種情感想像、空間想像甚至是歷史想像。
由此見之，作為華人社會的一分子，香港的藝術展覽也在「家、親情與香港」的基調中不斷定格。有人認為，這或許是一個藝術主題或題材表達上的趨勢，也或許將是一種表達方式的再整合。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樣的展覽都給參觀者帶來了一種抽象化的具體思索：倫理的情感與現實的空間，往往在藝術的勾連下，會產生最為動人的符號奏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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