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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樂園」是台灣國民黨時代不光彩的一頁,歷來沒有甚麼文字見報,民間也不講,連歷史資料大王李敖也只寫過一篇短文而已。李敖該篇文章強調,那些女人大部分並非自願。在生活艱苦的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怎會有女人自願去當妓女,更不要說去當軍妓,因為太凄慘了。
紐承澤把該頁秘史拍成電影《軍中樂園》,獻給他的父親。據說當時金門有十萬軍人,砲彈隨時落在身旁(1958年8月到10月44天內,落下47萬餘枚砲彈),人人性命難保,他們要性發洩的話,究竟要多少妓女才足夠解決這麼多軍人的需要?數目有限的姑娘,相信要淪為四腳動物,才能服侍那麼多阿兵哥。紐承澤不拍出人間地獄景象,可以理解,如實反映,也只是在她們的傷口上再灑鹽。
現在影片裡的姑娘,都好眉好貌,相當端正,還由賣座女星陳意涵掛頭牌。片中有寫到這些姑娘來歷複雜,各有故事,包括戲中第二女主角(萬茜飾演),是殺夫女犯人,來軍中服務,可以減刑。
影片開宗明義說,軍中樂園這個怪胎是時代的產品,大家無奈於它的出現和存在,惟有隻眼開隻眼閉。紐承澤不批評它,也沒有剝削它,而以「河蟹」手法,描寫眾姑娘是「快樂的小雞」,這可以讓多數人接受。此片循例有觀眾愛看的感傷劇情,而採取的招數便是山東老軍人思鄉懷念母親。賴聲川與王偉忠的《寶島一村》讓萬千觀眾看到熱淚盈眶,已證明被國民黨拉夫的老兵想念內地親人,是強力的催淚彈。片中陳建斌演柔情的山東硬漢,打動不少淚腺發達的觀眾。
軍中樂園由1950年開始,止於1990年,那時民進黨當政,台灣軍妓隨之走進博物館,2010年11月12日,金門國家公園內的「特約茶室展示館」開幕。
《軍中樂園》是揭露國民黨政府黑暗一頁的電影,無論如何,具歷史意義,值得支持。可是這部電影並沒有入圍角逐今年金馬獎最佳電影,金馬獎評審每年都被轟,已成慣例,然而今回我也要加入發聲,此片連入圍角逐的資格都沒有,實在離譜。
最後一提,今天金門旅遊業很興旺,名符其實是發戰爭財,而軍中樂園博物館成觀光點,也是異數。■文:張錦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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