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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和馬丁路德金合作，令《投票權法案》在國會通過。
文：余綺平
根據歷史改編的電影，應否符合史實？還是為了娛樂性和煽情，任意改寫？獲提名本屆奧斯卡獎和金球獎最佳電影的《馬丁路德金─夢想之路》(Selma)，自去年聖誕節起在美國上映後，一直備受批評，斥其歪曲史實。
《馬》片講述上世紀六十年代美國黑人為爭取選舉權，由馬丁路德金領導的民權運動。輿論指出，目前美國的種族衝突正處於極度緊張時刻，荷里活製片人沒必要歪曲歷史，加劇種族矛盾。
美國去年八月發生黑人青年遭槍殺案，法庭裁定不起訴肇事的白人警察，引起黑人不滿，全國爆發大規模的示威遊行和警民衝突。《馬》於此敏感期間放映，更加矚目。
《馬》的導演兼編劇為女黑人艾娃．德約列（Ava DuVernay），她被提名本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但未能入圍。電影講述一九六五年馬丁路德金率領成千上萬的黑人，由阿拉巴馬州小鎮塞爾瑪（Selma）出發，示威遊行至蒙哥馬利，要求政府保障黑人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電影描繪當時的總統詹森採取不合作態度，從中阻撓，更派FBI竊聽和監視馬丁路德金。
詹森前助理卡里法諾（Joseph A. Califano Jr）接受《華盛頓郵報》訪問時，強烈譴責該電影歪曲史實，毀謗總統。他指出，詹森不但沒叫FBI騷擾馬丁路德金，他們兩人還攜手合作，促使國會通過《投票權法案》（Voting Rights Act of 1965），這也是詹森任內最大的成就。
媒體引述歷史學家的分析，同時播放了一段詹森與馬丁路德金於一九六五年一月十五日的電話對話內容。電話裡，詹森答應將《投票權法案》提交國會。他還鼓勵馬丁路德金，盡量將黑人受壓迫的事件向媒體曝光，給國會壓力，促使法案盡快通過。
《馬》的製片人強調，他們期望「向年輕一代介紹馬丁路德金的偉大，以及回顧美國當年種族歧視的恐怖。」但《華盛頓日報》認為，在整個民權運動中，即使詹森總統不是英雄，也沒必要毀謗他。「事實上，馬丁路德金最偉大之處，是從來不會藉貶低他人來抬高自己。」該報認為，《馬》誤導了年輕人。
女導演德約列卻認為，在有關種族衝突的電影中，以白人作為「救世主」的故事太多，如拍於一九八八年的電影《密西西比在燃燒》（Mississippi Burning），講兩白人警察調查黑人民權者被殺故事，她不想再拍類似的題材。她認為，在美國的民權運動歷史裡，不能忽視聲勢浩蕩的黑人示威遊行，如一九六五年的抗議行動，今年正是其五十周年紀念。
至於改編電影應否符合史實？德約列有此偉論：「觀眾不應該只相信電影，應該自己去了解事實真相。」她說，「況且，《馬》不是一部紀錄片。」
德約列的說話，引伸至如何改編歷史拍成電影的問題。我想起了許鞍華的《黃金時代》，編劇為了符合史實，蕭紅的精彩人生，變得枯燥無味。如果可以天馬行空地改編，蕭紅和魯迅應該發展出一段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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