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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民
每年春節之後，各屆畢業的老校友，都要舉行聚會。每有聚會，又必請我這位老校長參加，聚會上又例必要我講話。講些甚麼呢，大都是應景的吉祥話。講個一兩次，還可以應付。講多了，又不能重複，頗為搜索枯腸。
第一次講話，則頗有新意。
我說，今年是羊年，羊和我們每一個人關係密切，密切到涉及衣食住行。比如說衣服吧，今天乍暖還寒，大家不是還穿着「毛衣」麼。羊毛衣服，不僅是厚厚的毛衣，還有四季皆穿的毛絨製衣服。許多衣着，都離不開羊毛。至於食物，冬寒許多人吃「羊」肉火鍋，也許還有羊肉串。住的呢，便是「洋樓」。行的呢，春節假期，行就是旅行。現在不少人旅行地點，都是漂「洋」過海，近的不離太平「洋」，遠的便得橫跨大西「洋」了。
還有愛打扮的女郎，離不開羊脂面霜等等。
第二次講，便沒有這麼流暢豐富了。
我說，羊是最聽指揮並有紀律的動物，也是有群眾觀點的動物。但如果說起「羊群心理」，又都帶有點盲目性，人云亦云，一哄而起，缺乏獨立思考。
「羊」也通「洋」、通「祥」，有廣大、吉祥的意思。但也切勿陷入「洋洋得意」，那便是自以為是，忘乎所以了。
第三次講話，只能運用典故來說事。但把羊說成可憐兮兮，又似乎不合春節喜氣洋洋的規矩。但沒有辦法，只能用同情的語氣來說羊。
這裡必須引用《孟子．梁惠王》的典故。話說梁惠王坐在堂上，有人牽一條牛過堂下，梁惠王問道，牽一條牛來做甚麼？答說，將屠宰以血祭新鑄成的鐘。梁惠王居然大發慈悲，說不忍見牛無罪而置諸死地。下人問道，那麼是不是廢了這個血祭的制度？王說，以羊代之。這就是「替罪羔羊」這個成語的來歷。
到了第四次，已經江郎才盡，無「羊」可說。只好胡謅說，我和小孫子都肖虎，老伴和孫女肖羊。虎是虎虎生威，羊是喜氣洋洋，都給我們一家佔去了。現在還給大家，祝大家新年「虎虎生威」、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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