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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的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那時趙綺蓮才3歲。網上圖片
趙毅敏之女憶二戰 眾志成城退德軍
中共第一份抗日宣言《為日本帝國主義武裝佔領滿洲宣言》（俗稱《九一八抗日宣言》）的起草人趙毅敏之女趙綺蓮，生於莫斯科，曾全程參與了蘇聯衛國戰爭。時值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之際，趙綺蓮向本報記者回憶起那個硝煙瀰漫的戰爭時代：當時不到5歲的她，與其他數十位同在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的中國共產黨後代們一起，經受着缺衣少食的嚴峻考驗，用幼小稚嫩的雙手和肩膀，充當後備力量，為蘇聯衛國戰爭勝利作出了自己的貢獻。■香港文匯報記者 朱燁 北京報道
戰爭時期在莫斯科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有178個孩子，中國籍的孩子有58個。其中毛澤東之子毛岸英、李富春之女李特特、劉少奇之子劉允斌等，因年齡達標，參加了後備力量的軍事訓練。每次訓練都非常嚴格，「無論男女，每日都要徒步拉練50公里、滑雪100公里，射擊也有嚴格的標準。」趙綺蓮說。
毛岸英三函 求上戰場
19歲的毛岸英不滿足於僅作為後備力量的訓練，一直要求上前線殺敵。趙綺蓮回憶，毛岸英曾為此用俄文給斯大林寫過3封信件，說自己與蘇聯感情深厚，「不能看着德國法西斯的鐵蹄蹂躪您的國土」，還要「替千千萬萬被殺害的中國人報仇」。因蘇聯規定外國籍人士不得上戰場，毛岸英的信件並未得到回應，直至後來蘇軍政治部副主任曼努意爾斯基將軍來伊萬諾沃視察時，方才被毛岸英的精神感動，同意其前往軍事學校學習。
年幼的孩子不能參加軍事訓練，但依然在後勤保障上作出了積極貢獻。趙綺蓮說，5歲的她已經知道要自食其力，距離學校10餘公里的不毛之地竟也被這些孩子們闢出了20公頃的菜田，用於種蔬菜、蘿蔔、土豆等食物。為了將極堅硬的土地刨開，大家手上都磨出了血泡，無法上藥與日復一日的勞作讓傷痕再也不能痊癒。「第一批都運到列寧格勒支援前線了，我們不捨得吃，我們都知道列寧格勒最困難，種的菜要優先供應最艱苦的地方。」
1942年1月，伊萬諾沃開始組織孩子們分批為戰士們表演節目。趙綺蓮說，「當時是坐火車去的，車一停我們就開始表演，唱歌、朗誦、跳舞，誰也顧不上冷，現場氣氛很熱烈。」表演結束後，孩子們還向戰士贈送自己親手製作的禮物：手絹、衣領、信封、紙筆等。
全民挖戰壕 防德突襲
距離伊萬諾沃6公里左右處有家醫院，孩子們每5人為一組，每天步行往返於學校和醫院之間，「除了幫他們換藥、送餐、讀書、寫信之外，我們還辦了流動圖書館，狀況好轉的戰士們可以參加讀書座談會，輕傷能走動的則每周一次接到學校看電影。」據國際兒童院黨支部當年的統計，大概有2萬餘戰士都曾受到過來自孩子們的熱情慰問。
為了防備德軍的坦克突襲，伊萬諾沃市開始挖築深3米、寬3米的反坦克壕，而國際兒童院的孩子們也參加了這項艱苦浩大的工程。「每次去25個人，男孩女孩都有指標，」她回憶稱，「每人每天的定額是1立方米，大概1個半月，去了5次，一共挖了250立方米。」除了挖反坦克壕，學生們還被組織起來幫助修建機場和蓄水池，年齡較小的孩子們則被派往火車站幫忙疏散人群，「給轉移、疏散的民眾洗衣服，幫他們照顧孩子、收拾車廂、燒水做飯。」趙綺蓮表示，在全民皆兵、共同抵抗法西斯侵略者的年代，雖然年齡小，但因戰爭早熟起來的小班學生，為戰士、民眾做了不少事情，「大家都主動賣掉衣物，或者付出勞動，換取到的金錢全數捐給基金會，以供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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